陈靖玄对它的表现还算满意。

只是思索到黑山羊为什么想要靠近他时，忽然心中一动，觉得可能与修炼时的内外二气齐鸣有关。

当即加速心法运转，气息吐纳，剑气与天地元气的交互更为剧烈。

黑山羊眯着眼睛，发出轻柔绵长的轻吟，似乎十分惬意、十分享受。

陈靖玄仔细感应，很快发现周围丝丝缕缕的天地元气在运转间，及至黑山羊所在位置，似乎有一部分流淌进了它的体内，它身上的肌肉都似乎在微微发颤。

他明白过来，当自己与天地元气共鸣，引动了外界元气，使之更为活跃时，显然黑山羊也能从中汲取到一部分，从而得利。

利益绑定啊。

这是好事，如此一来，真正收服它的可能性，便大增了。

所谓的一手大棒一手甜枣，这种程度的甜枣，可比几块鸡肉强得多。

等哪一天，感觉可以信任了，就再将那道云妖精气也给它，助它修行。

不过说起来，这种算不算是双修啊？

人畜双修？

他心头莫名闪过一念。

一阵恶寒。

下一刻就连忙否定掉，只有这畜生占好处，他又没得利，这顶多算是单修。

……

第二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在陈靖玄身边，捡了一夜他交互元气时的便宜，黑山羊那只后蹄能下地了。

走动时不至于再像是昨天那样一直抬着，只是，瘸拐多少还是有的。

所以，这天陈靖玄还是没有快马疾驰，只是比昨日稍快一些，牵羊绳虽已断，陈靖玄也没有另弄，但黑羊还是老实跟上。

中间遇到过一队南下的商旅，陈靖玄询问了一下余程，尚需百五十里才能出古道。

这一天下来，总计走了百里左右，而北岭古道延绵数百里，远未到头。

入夜。

问道如昨夜。

而当开始修炼时，黑山羊又屁颠屁颠凑了上来，陈靖玄只是随手拍了拍羊头，撸了撸羊毛，没有阻止。

剑气随着内外共鸣，点滴增长。

再次天亮后，继续上路。

北岭古道走到末段，感觉与天地元气的共鸣，似乎更加剧烈了。

不是他的境界有所提高，共鸣能更加熟练深入，而是空气中的元气浓度增大了。

当然了，也不是一下就增强的，最初感受并不明显，是在不知不觉间一点点增加的。

到了后来，将出古道时，才蓦然发现，相比还在泽国境内时，大约足足增大了两成，而到了这时，元气浓度也逐渐平稳下来，浓度不再怎么增加了。

也就是说，这种与外界共鸣的加剧，纯粹是被动被环境带起来的，而不是他本人的功劳。

单从环境上看，景国就远比泽国更适合修行了。

难怪，在泽国通神只是传说，武道八重也难得一见，景国却有“天人”在世，为君治国数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