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见谭愕站在原地,眼神复杂的盯着自己。
朱棡似乎明白他想问什么。
“我把乃儿不花丢给蓝守德,兄弟们怪我对吗?”
“标下不敢!”
谭愕连忙否认,但很快还是沉声说道:
“殿下将乃儿不花交给蓝守德,还将斩敌俘虏的功劳全让给先锋营。
标下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明明置身事外,就能看蓝玉被处死。
可我还要将功劳让给蓝守德,给蓝玉开罪?”
谭愕点头,虽然不敢责怪朱棡,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不只是他,整个斥候营近百名弟兄心里都不痛快。
“本王问你,先锋营是我大明的军队,还是蓝玉的私兵。”
“当然是大明军队。”
“好,本王再问你。
如果我没有把乃儿不花丢给蓝守德。
他又会带先锋营去干什么?”
谭愕一愣,咬牙说道:“带先锋营继续往北追击。”
“不是向北追击,是去送死!
蓝玉该死,可先锋营的将士不该白白丢了性命。
本王看来,六千先锋营士兵的命,比蓝玉的命重要的多!”
“可这样一来,蓝守德定然会用擒获乃儿不花的功劳替蓝玉开罪。
蓝玉就死不了了。”
朱棡一把将谭愕拽到身前,低声说道:
“你以为没有乃儿不花,蓝玉就一定会死吗?
现在北境不安,元人蠢蠢欲动。
蓝玉身为先锋营主将,在军中威望甚高。
就算没有乃儿不花,陛下也不会将他赐死。
让先锋营一份功劳,只是给蓝玉一个体面点的台阶罢了。”
朱棡见四下无人后,低声继续道:
“你放心,蓝玉必死,而且是死在咱们斥候营弟兄手!”
见朱棡表情肃穆,眼神阴冷。
谭愕毫不怀疑朱棡所说的真实性。
只要是朱棡说蓝玉必死,那他就相信蓝玉一定不会善终。
中军营帐。
当朱棡刚走进去,众将熄声,所有人表情振奋,紧紧盯着朱棡。
“回禀大将军,先锋营活捉北元都尉乃儿不花,先后杀敌三千。
俘虏元人兵卒五千余,请大将军示下。”
耿炳文说罢,冲朱棡拱手再拜。
“晋王殿下恩情,先锋营全体将官,没齿难忘。”
“嗯。”
朱棡随意点头,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先锋营将士功不可没,本将军定会给先锋营全体将士请功。”
徐达刚一说完,蓝守德便按耐不住前说道:
“回禀大将军,先锋营全体将士不要赏赐。
只求能为前先锋营主将蓝玉开罪。”
“活捉敌方大将,这功劳可是不小啊。
蓝守德,所有立功的弟兄都是这个意思吗?”
被徐达这么一说,蓝守德忙看向朱棡。
与此同时,大帐之内所有淮西武将也纷纷将目光看向朱棡。
“晋王殿下,蓝守德愿做牛做马,只要殿下能.....”
不等蓝守德说完,朱棡看向徐达开口道:
“启禀大将军,昨日标下带斥候营众将出营操练,未发现敌情。”
“嗯,那晋王殿下以为,将先锋营功劳与蓝玉犯的错相抵,可有不妥?”
“标下不知,全请大将军和各位将军定夺。”
听到朱棡这话,众人方才松了口气。
具体战况如何,他们也早就听耿炳文说过了。
若不是朱棡带斥候营百人前去支援,先锋营不全军覆没都算好的,怎么可能取得如此功劳。
眼前朱棡没有抗议,那便是要放蓝玉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