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齿又换季疼了。
刚刚可能是情绪有些亢奋,以至于她没感觉到牙疼。现在安静下来之后,这股疼痛随着血液的流动,在牙神经上愈扯愈烈。
她一边捂着腮帮子,一边翻开抽屉找止疼片。
好不容易从犄角旮沓里翻出了药盒,她大呼:“我的天。”
止疼片已经过期两个多月了。
她抬头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下午七点多了,小王又刚下班,偌大的公司里只剩下她这一间还亮着灯。这附近也没个药店,偏偏车还停在华山路。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觉得她最近挺倒霉的。
一只手捂着腮帮子,遣词造句的能力全被牙神经上的疼痛挤没了,她这书实在是写不下去了。
于是她站起身,耷拉着眉眼,垂头丧气地关了用电设备们准备回家。
然后,人还没走出大楼,电话又催魂夺命地响了起来。
她没好气地接起来,还没开口,那头人的话让她立时顿在原地。
秦依又出事了。
“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她焦急问道,护士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她没听错,秦依又出事了,割腕。
???
挂了电话,她急忙从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医院。
小兔崽子。
一天出两次幺蛾子。
白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她想不通了。
一路上她在心里骂了他无数回,她甚至觉得签下秦依绝对是她工作以来的最大败笔。但是,她实在是想不通。明明白天和他说得好好的,这才过了几个小时他怎么又想不开了?
脑子里思路百转千回,胸膛里怒火腾腾直起。
可最后她还是骂着不知是谁的老娘还是坐上了开往医院的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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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的时候,秦依已经被送进手术室抢救了。
经过路上的思想建设,祁澜现在情绪十分稳定,已经能坐在等候室里玩手机了。
护士不久前将秦依的手机交到她手里,同她说明了傍晚的情况。
在她走后不久,秦依按铃叫护士帮他买一份晚饭。到之后护士拿了饭进他病房时,他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并且很有礼貌地向她道谢。但等她拿饭后的药再次进去之时,却发现秦依不在床上,而卫生间的门紧锁。
心里突然感觉不对劲的她马上叫了同事来打开这道门,就发现秦依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只手无力地搭在洗手台边,半面墙上都是他喷溅出来的血液。
听她这么说,祁澜面上若有所思,问她:“那你送饭之后有没有人去过他的病房?”
小护士摇摇头:“没有。那边都是监控区,除了我之外再没有别人去过他那里了。”
这不对啊。祁澜握着手机蹙眉,也没人刺激他,怎么他就忽然又想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