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手下们都走了,景光这才又趴在地上呲牙打了几个滚,全身上下这是真疼啊,但毕竟是要面子的,所以在胧等人面前还是要忍着。
景光随后检查了一下几处受伤较重的地方,虽然胸口、双臂、小腿都因碰撞红肿的厉害,但万幸是没有发生骨折,不然可真的是要郁闷死了。右前臂可能是被野猪的尖牙划伤,不过没有伤到主要的血管,伤口出血并不多。
景光在地上四脚朝天的又躺了小半个时辰,才略微适应自己身上的疼痛,扶着树站了起来,心里发誓以后坚决不参与什么狩猎了,除非能带个一方阵的人帮忙。自己身上这身水干算是彻底废了,大大小小的口子遍布前后,前襟的位置也溅上了小臂流出的血,混合着地上的泥土,显得十分邋遢,由于冬天里面还穿了加厚的小袖内衫,景光索性把上衣撕了,挑了几块干净的地方当绷带缠住了手臂上出血的伤口。当然,回去是要找庙里的大夫看看的,虽然现在不可能有什么破伤风、狂犬病疫苗,但敷点药消毒,再吃几幅中药增加一下免疫力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在古代因小伤口丢掉性命的例子比比皆是。
景光忍着疼痛,深吸一口气将腰间的“备前三郎国宗”连带鞘一同抽了出来,当做拐杖支撑在地上,开始一瘸一拐的向不远处的小河走去,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天降降大任于斯人等等。
景光顺着流水的声音,来到不远处的河边,河水很浅几乎刚刚能够末过脚踝,可谓是清澈见底,能够看到还有鱼在河里游动,这也就是在关西地区,此时在越后国的话,估计河水已经结冰了。看样子这条河是从山上寺院内流淌下来,蜿蜒曲折一直流入山下的村庄,此处在半山腰,也算是靠近源头了,所以河水随不深但水面却是极其宽的,让人远远看去到像是一条大可而非山涧溪流。
景光见河水清澈,便又将包裹伤口的布条扯开,用河水冲洗一下,虽然也知道河水中肯定是有细菌,起码不像是看着那么干净,但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先把伤口上能看到的泥土洗掉最重要。将伤口重新扎好,又撤掉了头上已经撕裂了一个大口子的侍乌帽子,已经是彻底不能戴了,再次心疼一下,今天浪费掉的这身衣服算是最大损失了,起码是价值一贯文,就这么打了水漂。
景光洗了把脸让人清醒了一下,便把束着的头发放了下来,简单的揪掉沾着的树叶、草屑后,简单的扎了个马尾,这才算是把自己收拾的不那么像是个乞丐。
“房子?不是说不舒服吗,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一个声音传入景光的耳朵里,扭头望去,见不远处正走来了一胖一瘦两人,胖子是名青年和尚,当然这个“胖”字是相对于这个时代的岛国来说的,放到后世的天朝也就算能划入微胖行列,其出现在这里应当是延历寺里的和尚,披着黑色的袈裟,眉心长了一颗黑色的痣,很是显眼,长在这个位置倒是让其增添了几分佛相。
而与胖和尚一起的是名瘦高个的中年人,穿着白底红色纹路的直衣,带着高高的乌帽子,刚才的问话声便是其发出的,景光与其四目相对,便是一阵惊讶,此人细看之下竟与自己有几分相像。
那瘦高个看清楚景光的样貌明显也愣了一下,疑惑问道:“唐突了,是在下认错了人,不过敢问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