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之前,施城人民医院。潘云坐在急诊大厅挂水区的椅子上。面部麻木,拿着诊断报告的手微微抖动。
医生说的‘肝癌’,在潘云脑子来回。大厅里挂盐水的人来来去去,走了好多波,大厅外的天色已经擦黑,潘云起身缓慢的往外走。
六十似乎也不算短命,更何况以现在情况,家里少一口人吃饭是好事。起码她的春春不用再那么辛苦,又或者她的乖外孙女可以有几毛零花钱。
只是那个无赖式的女婿该怎么办,她不在了,女儿少了帮手该怎么办?
到家时,女儿还没下班,外孙女佳佳已经做好晚饭在桌上,自己在房间里写作业了。
看着桌上的饭菜,原本就堵了一路的她,觉得心里更堵了。
佳佳听见开门声,走出来:“外婆医生怎么说?”她一边问着,一边给潘云盛饭。
潘云目光慈爱着外孙女,:“没什么事,医生说是胃炎,少吃点辣椒就好了。”
佳佳点头,:“好,那以后我们家就不在菜里放辣椒!外婆你慢慢吃,我去把剩下的作业写完。”
潘云端着晚,夹了点青菜豆腐在碗里,被油烟熏得黄中带黑的灯光,打在她的蜡黄枯瘦的脸上,一点泪光透过昏黄的光,从她的眼眶一路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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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春全身无力的坐在瓦屋前的石头台阶上,一双满是老茧粗糙不已的手,时不时在脸上抹擦。
今晚的月光特别明亮,长长的影子拉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