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张家的公子,夜已深,知府大人不见客。”
镇守府邸的精锐士兵面露不屑冷冷地道。
张家,已经是秋后蚂蚱,大安城的张半城也应该落寞了。
林青山叹息:“本想先礼后兵。毕竟,想要解决事情,沟通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杨探花,当年卖身于我张家,所得钱财用于葬母,这段恩情可曾记得?”
悠悠苏醒过来的杨知府,听了此言,面露青筋,怒火冲霄。
此事,他不曾与人提起。
包括他的女儿杨婵娟。
杨婵娟听了此话,顿时愣住。
卖身葬母?
父亲年轻时候竟然沦落至此。
原来如此,难怪我逼迫父亲,解除婚约,他很不情愿。
因由在此。
也难怪,大王让大安城收集粮草,父亲将此事委派给张家。
筹粮计是想将张家赶尽杀绝!
以绝后患。
此事若是传出去,父亲的名声将何其恶臭?
莫说景国官场,断了仕途。
史书都会遗臭万年。
读书人心高气傲,同样也是最狠心的人。
“张景,他想要干什么?”
杨婵娟声音都在颤抖。
难道张家家主张千山不知晓此事?
当年就是他给的钱。
父亲所说之事,张千山都应了下来,却从不提卖身葬母之事。
如今,他的儿子找上门来,当众说出此事。
这是完全撕破脸皮。
不死不休!!!
“来人,将这口无遮拦的狂徒,不,行凶者就地处决。”
杨知府怒吼道。
“是,知府大人。”
重兵把守的知府府邸,其府邸总管,就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剑客。
后臣服于杨家,躲在杨家,修心养性。
他很明白,门外张家的公子张景此话外传出去,对杨知府的声望打击是何其巨大。
知府大人直接将其当作行凶者处理,可见,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杨婵娟匆忙跑来。
“父亲,请停手。”
但已经迟了。
因为门外的林青山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说,白眼狼,就是心狠。”
“我总是心太软了,上门杀人,还磨磨蹭蹭的,跟别人提先礼后兵。”
拔剑!!
剑气凌空掠过。
四位守门的精兵,一击毙命。
血溅当场!
抬脚,一脚将门踢开,林青山大摇大摆地走进知府府邸的门堂前。
“人挺多的嘛,正好一起解决。”
姿态狂妄,肆无忌惮。
如此狂徒,杨知府难以想象,这位贤侄差点成了他的乘龙快婿。
当年孱弱无比的书生,甚至中邪后,一病不起,已被郎中诊断为必死之人。
现在,却提剑杀上他的府邸。
“贤侄,收手吧,看在你张家的份儿上,我饶你不死。”
杨知府沉声道。
杨婵娟的手拉扯着父亲的手。
林青山没有看杨知府,而是盯着杨婵娟。
张景曾经的未婚妻。
他现在杀上门来,这算是应了那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婵娟妹妹,我可是曾与你说过,强者与权者你道活到最后的是谁?”
锵!
林青山缓慢地拔出剑,看向四周,不少人血气如狼烟,甚至罡气勃发,一旦施展,就是噼山断江之势。
“张家公子张景行刺知府大人,被吾等当众杀死。”
总管拔剑一指。
身上彷佛有一股沉睡的杀戮剑意在苏醒,眼前这位年轻人给予他的感觉很诡异,明明很强大,却没有半点血气外泄。
但到了这一步,他不可能退缩。
而且,对方还是用剑的高手。
或许与他一番交手,今晚就是自己的契机,突破内罡境界。
“杀!!!”
知府府邸的管家率先出手,剑出如虹,血气冲斗牛,宛若一尊非人怪物从沉睡中苏醒。
“戏太多了,前奏畜力过长。”
残影掠过,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甚至林青山都不知道这管家叫什么。
但他知道,这是一位不逊色父亲的武道高手。
可惜,差距太大了。
“战斗,可笑。”
轻弹剑身,剑鸣龙吟。
当着杨知府与杨婵娟的脸,挥动剑,一道道剑气,激射而出,将在场上百位江湖豪客,军中高手尽数斩杀。
战斗结束。
再看四周,余下杨知府与杨婵娟两人站立,余下尽数倒在血泊中。
恐惧在他们心中蔓延。
他们见识过的武道高手,甚至内罡至强者,在眼前这位年轻人面前,都会显得不堪一击。
“杨伯父,你可知贤侄深夜上门,与你商谈何事?”
林青山冷冷地问了一句。
杨知府正想说话,却被杨婵娟拉扯住。
“怀玉的来意,我们已经清楚,筹备军粮本是知府之事,岂能劳民伤财?张家与陈家都是大安城的顶梁柱,粮价上升,朝廷以当前的价格购买,根本不合理。吾等想要筹粮,最先要压制粮商。”
杨婵娟冷静地回答。
林青山不由打量此女子。
当真不简单。
当日白鹿书院匆忙见一面,就觉得她身上隐藏不少秘密。
现在林青山更加肯定,杨婵娟身上的秘密。
她的思维,不像这时代的人。
不过,林青山没有细问。
秘密吗?
林青山也有。
“那小侄告辞了,夜已深,打扰杨伯父与婵娟妹妹的睡眠,却是怀玉的错。”
林青山拱手作揖,轻荡剑身,将血弹飞,入鞘,转身离开。
丝毫不拖泥带水。
“如此恶徒,乃吾父女脖上锋刀,随时落下。”
杨知府颤抖着声音,他知道,今夜之后,他再找张家的麻烦,死的就不是这门堂前的客卿、下属,而是杨家所有人。
“强者比权者强大,难不成父亲还有良策想要尝试?张景这潭水多深,父亲可知道?以他这般果断,心狠手辣之辈,会给父亲机会再次测量他的深浅吗?”
下一次,就直接掉脑袋了。
别人杀一儆百,他杀百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