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的冷风吹拂沈安安的脸颊,她瞬间清醒过来,看看葛云朝,再看看远处的陆勉之,又不可置信地比了比自己。
葛云朝认为她在勾引他?葛云朝误会她当着哑男的面,夜会情郎?他认为陆勉之是她的情人?
这太荒诞了!
转念间,沈安安怒从心生。
才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凭什么给她扣上这样一顶帽子?!
她做了什么,他就认定,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沈安安生气极了。哼,他想见阿哥,还得看她乐不乐意呢!
她深呼吸,再次深呼吸。他讨厌什么样的,她偏偏就是什么样的。横竖他们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关系,那就让他们做彼此最讨厌的人吧。
想到这,沈安安心中生出报复的快感。她双手抱胸,骄傲地仰着下巴,用鼻孔对着葛云朝,轻佻地说:“你想见阿哥,可以啊,讨好我。本姑娘高兴了,阿哥的病情自然就稳定了。他的病情稳定了,才能见客。”
葛云朝看着沈安安的小人嘴脸,嘴唇抿成一直线。他收到的情报果然是对的,她就是个刁蛮任性,不可理喻的女人。他耐着性子解释:“我与你阿哥见面,关系到桃花寨的未来。”
沈安安脱口而出:“那你先和我说说呗。我得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
葛云朝一字一顿:“你以为,桃林那几个人拦得住我?”
沈安安比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葛云朝转身朝静室的方向走去。他在赌,赌沈安安会拦住他。
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她也赌,赌他戴着面具,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太阳越升越高,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就在葛云朝快要跨下渡口的那一刻,远处一个人影一边冲着沈安安挥手,一边朝着渡口跑来。
沈安安和葛云朝同时吁一口气。葛云朝转过身,对着沈安安说:“请你转告令兄,我会如他所愿,再来找他的。”
沈安安朝着葛云朝快走几步,说道:“葛云朝,我从来没去过京城。我能不能问问,京城那些达官贵人都娶几个老婆?”
葛云朝侧目,不明白沈安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沈安安理直气壮地说:“男人可以纳妾,可以有红粉知己,就算我也纳小,小……”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葛云朝轻声吐出两个字:“相公。”
沈安安愣了一下,点头:“对,小相公。就算我也纳小相公,我也有红粉知己,又怎么样!你凭什么轻视我?!”
“我没有轻视你。”葛云朝淡淡地瞥一眼沈安安,“我用不着轻视你,因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