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非见他苦思,急忙安慰他:“别想这些了,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或许我们层次太低,难以理解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只有到了能够触摸天道的境界,才可能解开这个迷题。”
今非说着说着,突然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时寻。
时寻不明所以,刚想开口询问,今非已经拉着他往回走。急急忙忙说:“咱们快回去,收了那只蛊虫。”
时寻也恍然大悟,边走边说:“对,现在蛊虫都变成传说的东西了,我们既然遇到,不收了它都对不起你这岁数。”
今非没注意他话里的调侃之意,只顾急匆匆走,时寻拖着她让她慢点,一边说:“你先告诉我怎么收?别又要打生打死吧?”
今非被他逗得忍不住笑,边走边吐槽:“老公,你这人有时胆小如鼠,有时又胆大包天,真不懂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时寻笑着说:“老婆,你不知道,我其实是色胆包天,要不今晚我让你见识一下。”
今非说不过他,立刻转移话题:“精气和蛊虫会以他的身体为战场,精气缠住蛊虫,就能把它拖出来,那个人肉体无损,但会元气大伤,今后变成个痨病鬼,总归比死了强。”
时寻听到不用打架,略微放下了心,心里暗暗盘算怎么才能接近那个假死的人。
两人急匆匆走回去,走廊人仍然很多,时寻拉着今非穿过人群,走到隔壁房间门口,探头朝里面张望。
病房里面也挤满了人。
这家人显然非富即贵,看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大多数人看不出怎么悲伤,却努力装出沉痛的样子。在房间里面就像死的是自己爹娘,走出房间主人家看不到,就聚到一起三两成群低声议论。
这就是世态炎凉:我来捧你的场,今后见面提上一嘴,你怎么也要说几句感谢的话。即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又让外人觉得我俩关系非比寻常。
时寻暗自感叹,拨开人群走进去,拉着今非到了病床前面。
病床上的人双眼紧闭,看模样岁数不大,两个女人被旁人架着,拿着毛巾边哭边给他搽脸,有个医生站在床尾,低声和家属交流。
这人显然刚被宣布死亡,病房里乱糟糟的,家属和来帮忙的人都还没个头绪。
有人见他挤到床边,用问询的眼神看着他,时寻沉着脸,朝他点点头,那人正在伤心,以为他是家里哪个人的朋友,就不再关注他。
今非也从后面挤进来。床边本就围满了人,两个人一挤进来,更显得空间狭小。
今非趁人不备,伸手抓住床上人的手腕。
家属明显愣了一下,见她面色严肃,不清楚他和死者的关系,犹豫着要不要阻止她,大家反应就慢了点。
床上人突然剧烈颤抖,吓得正搽脸的人妈呀一声,更多人看过来,床边有人大喊:“阿玄还没死,医生,医生你快救他。”
床上人抖动幅度越来越大,身下的床铺被撞击得哗哗响,房间里的人都慌了神,胆小的朝外挤,胆大的围着看。家属急急忙忙叫医生,医生也没见过这个情形,职业本能让他选择上前救人。
今非面色阴沉,死死抓住床上人的手腕,足足过了一分钟,周围的人已经发觉不对,就连医生也看向她。
今非突然长吸口气,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床上人就像被电击了一下,在床上弹起来,又重重落下。然后就不再抖动。
今非收回手,一言不发向外就走。
有人下意识拦在她面前,有人反应过来,大声质问:
“你是谁?”
“你在干什么?”
时寻一直紧张的看着这诡异一幕,见今非被拦住,突然大声说:“他醒了!”
床上的人张开大嘴剧烈喘息,就像缺氧的人重新接触到空气。
病房里一片哗然,今非侧身挤出人群,急匆匆走到自己病房门口,方才回头看一眼,时寻也拨开闻讯朝隔壁涌去的人群跑了回来。
两人推门进了病房,时寻压低声音问:“怎么样?抓来了吗?”
今非点点头,时寻大喜:“快给我看看。”
今非突然说:“张嘴!”
时寻下意识张开嘴,今非手指轻弹,一道乌光射进时寻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