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铭烟的男子低垂眼眸,静止时面容清冷,完全不似舞动时的妖艳,红色的薄纱穿过脆弱的脖颈缠到手腕上,像是一朵盛开的妖姬。
美则美,但段从霜完全不感兴趣,她满心想的都是江清玄,完了,这下该怎么解释。
“山间多冷风,让他们下去吧。”段从霜冲他们摆手,铭烟倒是意外的抬眼看了段从霜,迎上的是一双藏着星辰的干净眸子,不带任何的偏见和轻视。
“下去吧。”段如月一声下,他们才退去。
落座后段如月虽然极力的表现神色正常,可说话间的疏离段从霜还是明锐的察觉到了。
叹息心道,该来的总会来。大概是知道了她要去赈灾动了心思,可现在还在和自己的良知挣扎,决定要不要残害手足。
这次的踏青想来没一个人心中是舒坦的。
快到午时该下山了,众人起身朝着马车的方向走,段从霜注意道江清玄一直跟在队尾,面上染着红晕,来福跟着他后面用身体遮挡着什么。
“先生是怎么了?不舒服吗?”段从霜特意放慢脚步想与江清玄并肩,可江清玄见段从霜慢了下来,干脆停在原地不走了。
“没什么。”江清玄眼神越是闪躲,段从霜便越是好奇,几步走到人面前,来福本还想着遮掩一下,被段从霜手抵着脑袋无法动作。
袍子臀部的部位有血沁了出来,被看见的江清玄面色通红,手抵着段从霜的肩膀想将人推开,口中焦急道,“不要看。”
有了上辈子的经验,一下子就知道这是什么,段从霜直接褪下外衣披在江清玄身上,伸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脸颊,“葵水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清玄脸皮薄,不愿意和段从霜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还能看得见其他人的地方谈论如此隐私之事,咬着唇一言不发,急的快要哭了。
段从霜看他这副样子实在不忍心,绕过人群将他带上了马车,上了马车江清玄明显放松了些,却还是很抗拒段从霜的问题,也不知道在气段从霜还是在气自己。
江清玄不愿意回答,段从霜也不逼他,握着他的骨节匀称的手轻轻摩挲着,直到马车快入了城江清玄才开口,“我不知道今天会来。”
开口了也就好办的多,段从霜揽过江清玄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手一下一下轻柔着他的腰部,帮他缓解不适,“没事,除了我没人看见。”
江清玄急的原因大部分就是因为段从霜看见了,今日见了美人心中生出自卑,现下又在她面前丢了脸面,更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生怕段从霜会因此嫌弃他。
“先生就没有问题问我?”段从霜嘴唇擦过江清玄的额角,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但江清玄的心被撩拨的漏了一拍。
见人还是不说话,又道,“若是不问,下次再问我就不一定说了。”
“你和铭烟是什么关系?就是那个领舞的。”江清玄仰着脸问道。
这模样看的段从霜心里痒痒的,“没什么关系,只是碰巧见过。”
回答完后江清玄低下了头,靠在段从霜的怀里摄取着她独有的温暖。
对于江清玄而言,只要是从段从霜口中说出来的,不管他人怎么说,他都无条件的相信。
“不问问什么时候见到的?”段从霜漫不经心道。
“不用。”感受着腰间轻柔的按压力度,江清玄只觉得心中鼓鼓涨涨的,幸福感要溢出来般,来时内心的恐惧全然消失不见。
只剩下耳畔的呼吸和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