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宋真清瞪圆了眼,“你二娘?”
韦无冕点头,又唯恐宋真清听不明白,忙解释道:“我娘死的早,我爹又续娶了一位夫人。”
韦无冕并未与宋真清说过自己的身份,他也一直以为宋真清不知道他的身份。
而在太秦朝,凡是续娶的夫人,统统称为二夫人,不可与正室夫人相提并论。
是以,韦无冕才会称呼他爹续娶的夫人为二娘。
宋真清闻言,已在脑中自动自发的补全了这出戏:韦无冕是安云郡主之子,安云郡主早逝,韦家二爷又续娶,可韦无冕与二娘关系不睦,这位二娘嫉恨韦无冕的长子之位,为了财产也为了自己的儿子,索性买凶要杀了韦无冕。
可这买的凶嘛,好巧不巧的是阿大。
对了,原先阿二说阿大出远门了,莫非是去了京城?
还有那位二夫人除了买凶阿大,是否还找了其他人呢?
她得问清楚,否则,与韦无冕在一起,真不知自己的小命何时就得搭进去。
宋真清一时脑海奔腾,又忙不迭问韦无冕:“你之前是否也遇到过刺客?”
韦无冕摇摇头,笑呵呵很二的道:“不曾。”
若不是看韦无冕受了伤,宋真清真想揍他一顿,傻子呦,可真是心大,都有人要杀你了,还一副不慌不忙不上心的样子。
她哪里又知道,韦无冕人虽傻,但却对自己的亲人有种莫名的信任,韦无冕知道在大长公主与周少宸的威势下,他二娘不过是小打小闹,哪里敢真的要了他的命?
然而,京城人人皆知的,毫无存在感的韦家二夫人,竟然能在大长公主与周少宸的眼皮子底下,瞎猫撞死耗子般找到了阿大,还让阿大差点要了韦无冕的命。
只能说凡事总有例外。
至于阿大为何去京城又是怎样接了韦家二夫人这单生意的,那真是说来话长了。
“韦二夫人花了多少钱雇的你?”
然宋真清并不打听阿大是因何去的京城,左右不关她的事,她只管解决眼前的事。
她却不曾料到,阿大去京城的缘由与她,或者说与清云师傅有脱不开的关系。
此刻,宋真清不知,甚至阿大也不知,不然阿大也不会不管不顾连宋真清也想一起杀了。
阿大正用衣角擦拭剑上的血迹,见宋真清一针见血就问到他被人用银子收买的事,冷冷觑了宋真清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倒是个聪明人。”
这话不无讽刺,宋真清心中门清,知道阿大不仅在讥她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还在嘲她刚刚利用阿二保护她与韦无冕一事。
可那又如何?被人讥嘲总比丢了命要强。
虽说她确实对阿二动了利用的心思,但当阿二挡在她身前的那一刻,她也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温暖与安心的。
阿二的相护之情,她记在了心上。
“你们为何下山了呢?”
见阿大不答,宋真清眼珠一转,又想起一事。
明明阿大不许阿二下山,且上回阿大出远门时也未曾带阿二一起,只是不知这回为何又带了阿二一起下山呢?
“要你管,”阿大言辞冰冷,倏忽一下收剑入鞘,寒凝的剑光差点闪瞎了宋真清的眼。
啧,真是个不好沟通的人。
哼,猫有猫爱吃的,狼有狼喜欢的,凡是人必有软肋。
她就不信套不出她想要的答案。
她扫了眼阿大肩上的包袱,又看了看阿二的衣裳,两人俱是风尘仆仆,与山上相比,阿二明显瘦了一圈,想必下山以来两人过的很是俭省。
宋真清眼神微闪,道:“我可以出两倍的价钱买一个消息,事关你与二夫人的交易。”
“妹妹,大哥他……”阿二似听出了什么苗头,正想说话,却被阿大叫住了。
“你有银子?”
阿大一手紧握剑鞘,一手把玩着随手摘下的树叶,仿佛宋真清一旦说个不字,便会被树叶一下封喉。
宋真清却不惧,呵呵笑了,她怎会有银子?可挡不住韦无冕韦大少爷有啊。
况且这是韦无冕的家事,羊毛出在羊身上,她也是为了韦无冕的小命着想,所以这可不算是借韦无冕的银子啊。
宋真清心安理得的向韦无冕伸出了手,“拿银子来。”
韦无冕理所当然见惯不怪的指指树下的包袱,“清清,在包袱里。”
宋真清退后两步走到包袱边,在包袱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散碎银子,她又在包袱里掏了掏,然后不知掏出了什么往怀里胡乱塞了一把,回转身来,举着手中的荷包对阿大道:“要多少都有。”
嘿,那财大气粗的架势,可着钱不是自己的,花起来不心疼,再说了,韦无冕也不见得会心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