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法海背后的岩石崩落。
一只泥鳄鱼破石而出,一口咬住法海。
法海双手下滑,紧紧的抓着教士的刀,开启了鳄鱼的死亡翻滚。
两根焦黑的手指被金红短刀削落,但法海不管不顾,随着泥鳄鱼一起翻滚着旋入山崖,向着山顶土遁。
轰隆隆!
山崖剧烈的震动扭曲,泥菩萨带着翻滚的巨石和泥沙,涛涛而下,淹没了教士。
法海冷冷的看着还在持续不断崩裂的山崖,嘴唇翕动:
“佛镀金,也度人,般若巴嘛空。”
被烈阳烧融变形的金饰瞬间消失。
法海被烧得血肉模糊,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的双手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肚子上还在冒烟的伤口也瞬间痊愈。
“区区鬼畜,不过如此!”
嘴角歪了歪,法海向着远处的车队追去。
法海的身体刚刚消失在茂密的森林中,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拿着法海的断指,缓缓的从山崖下走了上来,正是鬼畜教士。
此刻他的身体干瘪了许多,隐隐还有白烟升腾,花岗岩般粗粝的脸上新雕刻出了几条深深的皱纹。
背后的烈阳纹印也没有再继续燃烧,好像变成了普通的纹身一般。
但身形依然挺拔,脸色依旧严肃刻板,似乎失去武器和经书对他完全没有一丝影响。
教士静静的站在原地,一旁的树荫里,一朵红莲突然燃烧起来,化作一团金红色的火球。
教士单膝跪下,右手握拳抵着额头,闭着眼睛喃喃祈祷。
酷热的阳光忽然变成了温柔的母亲,点点金色光华抚平了他的皱纹,然后渗入了他的身体。
远处的山道上,法海突然打断了一叶知秋喋喋不休的吹捧,道:
“下车!”
一叶知秋一脸愕然,笑容僵在脸上。
法海提着他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将他丢了下去。
然后抓起燕红叶和黎石,丢进了后面的楠木马车里。
“那个西洋鬼畜还没死,尔等把孩子送到这个马车里,佛爷带他们去谅山郡城。”
法海对着后面的两架马车喊道。
看着他们还在磨磨唧唧。
法海心中不耐,快步走过去,提鸡仔一样,一手抓几个孩子,扔进了中间的楠木马车。
然后双手抓着马车底部,肌肉块块隆起,马车拔地而起,落在了法海肩上。
法海头也不回,大步朝着谅山郡城奔去。
“姐姐,我们不会也死在这里吧!”
楠木马车内,一个鹅黄衣衫的女手紧紧的抓着车帘,满脸惊慌。
在她对面,一个紫色衣裙的精致女子,一手抱着半个焦黑的头骨,另一只手环抱着几个孩子,表情凝重,深吸了口气。
“原以为追杀我们的会是曲家,没想到竟然是那些西洋鬼畜,玲儿妹妹,我们绝对不能死,一定要将消息传递给阮流河叔叔。”
紫衣女子是原余杭郡郡守独孤损的大女儿独孤婉儿,对面的黄衫女子是她的妹妹独孤玲儿。
在法海和教士的对决中,他死命将两个女儿推出了马车,自己却被烧得只剩下半个头骨。
“我看下面那个和尚和鬼畜都不是好东西,不仅抢走了我们的黄金,还害死了我们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