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姒拭干了眼角的泪,转身跑进屋,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萧子玦也气得不轻,他又没说什么,怎么这女人突然就生气了?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快,心思比天气还难预测,他今日算是真真领教过了。何况,他要把侯府的上好玉佩送给她,又有什么不好?
他长到这么大,除了他爷爷,还没人敢对他摔房门下逐客令的。
萧子玦眼神沉了沉,盯着房门沉声道:“那你就好好在冷玉轩接着反思罢!”
轮椅声渐行渐远,在轮椅急切的转动声中,闻姒可以听出萧子玦的怒意。
人一生病,心思就容易敏感。
闻姒暗自想,方才真不该跟萧子玦拌嘴,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自己?迟早有一日,她得问萧子玦要到一封休书。免得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互看不顺,每次生气她都觉得要早两年生出皱纹。
思及此,闻姒拿起铜镜照了照,往眼角上抹了几抹胭脂油才安下心来。
接下来几日,闻姒再没见着萧子玦的人影,倒是孙管家来过两次,一次带着府里的郎中开了些将养温良的药方,一次送了些暖身的姜茶和安神香。
闻姒连着数日吃药、喝茶、燃香,才赶在太后寿诞之前,把身子调理得稍有起色,但依旧怕寒惧凉。
孙管家每次送药来都说是少侯爷派他过来的,但闻姒没信,大概又是孙管家在中间调停,尽说些好话罢了。
转眼,就到了太后寿诞的日子。
这次进宫闻姒特地披着一条薄氅,免得再受风寒。马车中,她缩在衣氅里,手里抱着热乎乎的袖炉,坚决不与萧子玦说话。
萧子玦也默契地保持安静,他撩起帘子,盯着街景发呆。
一阵冷风吹进,闻姒打了个喷嚏。
萧子玦蓦然放下窗帘,才语气不好地说了声“娇气”。
闻姒一扭身子,干脆用后脑勺去看人。跟这家伙讲话,那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不上三句又要吵起来。
很快,二人便到了永寿宫。
此次太后永寿宫设寿诞,一来是为自己庆生。二来,是为了给各位王公贵族的世家小姐和公子们拉扯红线。
因为要有烟火表演,寿诞定在晚间戌时。
此时距离寿诞还有几个时辰,太后、皇帝、皇后还有后宫妃嫔们尚未到场。
提前到来的朝臣们聚在一处高谈阔论;世家小姐和公子们便各自三五成群地聚在某些亭台水榭,高台楼阁间攀谈。
礼部尚书乃是从一品的高官,因此林伶自然在受邀之列,此刻她正和几个世家小姐在永寿宫附近的亭子里闲聊。
今日林伶对梳妆打扮下足了功夫,一身玫红色的百褶如意月裙,显得人十分娇俏撩人。
“伶儿妹妹今日打扮得真是美艳夺目,怕不是诸位世家公子都要看傻了眼罢!”一个贵女笑吟吟地道,忽然目光停在了对方的腰间,“咦,这枚玉佩不曾见妹妹带过,好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