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小二，再来两屉叉烧包！”

“听说前两天午夜电台有个主持人跳楼自杀啊！”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那个主持人还教唆别人跳楼，现在他也跳楼……”

陈继文迈步进门，热闹喧嚣的大堂让他有几分怀念，当年的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搬着小凳子，坐在阳台上，倾听着楼下喧闹嘈杂的声音，感受着人间的烟火气。

“真好，一如往昔。”他迈步穿过桌椅板凳和推着车卖叉烧包的伙计，沿着楼梯向上走去，他的表情和动作实在太自然，导致根本没有人问他就一路来到二楼，方茵的门前。

“冬冬冬”有节奏的缓慢敲门声响起，但却并没有人回应。

陈继文再次敲了敲，耐心的等在门口，几十年他都等过来了，更加不在乎多等那么一小会了。

“吱嘎”开的并非是眼前的房门，而是走廊尽头那间曾经属于他的房门。

方茵怯生生站在门口，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陈继文，良久，道：“表、表哥？”

……

晚上，楚娟家里。

“卡”

楚娟一边颠勺一边看过去，看到是陈继文后，转过头，面无表情，语气看似轻松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不需要给你准备晚餐了呢。”

“总觉得待在广昌隆有点不习惯啊。”陈继文进门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感觉有些疲惫。

表妹方茵出乎意料的热情，甚至于表现的有些粘人，聊上几句后就问他什么时候搬回去，哪怕这么久没见，仍旧对他有着很深的感情。

但问题在于，当年他在做鬼时是很想念方茵的，甚至于第一次投胎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能不能回去再见到方茵，再见到楚娟，可当再次见到时，他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热情了。

数十年近百年的生活，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搏杀，陈继文的性格澹漠了很多，也果决了很多，更是完全没有刚刚做鬼时，对于美女那种发自内心的亲近感。

哪怕是方茵这个年少时喜爱过的美女，他心里更多的是一种不真切的怀念，真正见面后反而觉得很奇怪。

记忆中的人和现实中的人发生重叠后，那些幻想的好一下子破灭，就有些让他无所适从。

这么多年，陈继文从来没有和一个女人相处很久，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一个喜欢的女人，当方茵很自然的问出‘你什么时候搬回来？’这句话时，他第一想法就是跑。

在敷衍了几句后，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广昌隆，在外面转了许久才回到楚娟家里，只是这种心情能和阿楚说吗？

陈继文有些迟疑，便沉默住了。

楚娟端着菜走出厨房，没好气道：“老陈，你别坐着发呆啊，过来帮忙端菜。”

“哦”陈继文站起身，很自然的从楚娟手中结果盘子。

直到一分钟后，坐在饭桌前，夹起一快子菜，他这才理顺自己的情绪，问道：“姜大聪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