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星摔倒的瞬间就感到右脚脚腕处的剧痛，疼的他眼泪顷刻夺眶而出。他看到卫玚走过来，用哭的清透的眼睛看他，声音里带着颤抖的鼻音，像只可怜的小羊羔，对卫玚说，“疼。”

卫玚被可怜兮兮的苏落星看着，心里有点痉挛似的奇怪反应，他忽略那点怪异，一边弯腰把他从浴缸里小心抱起，一边问他，“摔到哪里了？”

因为浴缸里的水不多，只浸湿了苏落星背面的衣服，胸前衣服的布料还是干的。但随着卫玚把他抱出来，卫玚的衣服也不可避免地被水打湿。

最初的剧痛之后，苏落星的眼泪没刚才流的那么狠了，但还有大颗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脚疼，尾巴骨也疼，我，”他抽抽秀气的鼻子，揪着卫玚胸前的衣服，“我觉得骨折了，卫玚，我会不会把尾巴骨摔断了？卫玚……”

他可能太恐慌了，声音里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出来的对卫玚的依赖。

“突然撞击的疼痛可能在瞬时感觉比较剧烈，但不一定伤到骨头。”卫玚话不多，也没有很多感情，却有一股安抚的力量，他抱着苏落星走进卧室，“你觉得有多疼？”

苏落星情绪因为卫玚的话好了一些，他重新感受一下，对卫玚说：“尾巴骨没有很疼。”他说着眼里又浸了泪，“但是脚特别疼，特别特别疼。”

卫玚把苏落星轻轻放到床上，让他趴在上面，避免背部可能受伤的地方和床面接触。

“你身上的衣服湿了，先换了衣服再去——”卫玚话未说完，视线落在趴着的苏落星身上，话音停住。

苏落星背部衣服全湿透了，原本宽松的睡衣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薄而漂亮的肩背、下凹纤细的曲线，还有修长笔直的腿，他甚至能看到……

卫玚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一下，把视线移开，嗓音里带了点哑，“你衣服在哪里？”

他按着苏落星指的方向，从衣柜里找出两件宽松的衣服。

苏落星从来没被人看过身体，即使大学读书的时候也是独立澡堂。他看见拿着衣服走过来的卫玚，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自己换吧，你的衣服也湿了，你也去换一下吧。”

卫玚也觉得自己给他换衣服有点危险，低哑地“嗯”一声，把衣服递给苏落星，离开了他的卧室。

他换好衣服回来，看到苏落星上衣换好了，正在笨歪歪地给自己穿裤子。

卫玚沉默地走过去，帮苏落星穿好，然后重新抱起他，走出卧室，下楼。

一阶一阶的楼梯走下去，苏落星突然听见卫玚开口，“你里面那件也湿了，不换不难受吗？”

卫玚刚才看见了，黑色的，跟白皙的肤色反差很大。

苏落星被问的有些羞恼，脸不争气地烧起来，外强中干地吼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卫玚垂眼看见苏落星血色涌上来的漂亮生动的脸，又一次控制不住地开口，“刚才我进浴室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在自蔚吗？”

苏落星被卫玚直白的词汇气得眼睫颤抖，眼泪再次流出来，有一种扑上去把卫玚咬死的冲动。

真的，毁灭吧。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加社死的时刻了。

苏落星根本不知道卫玚只是试探一问逗他而已，但他神情语气太过明显，让卫玚一诈就给炸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