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玚也不想让自己被卫英红和陈爱英发现,但即使是发现,对他来说也不是多大的事,因此不是很懂苏落星为什么这么紧张。
但苏落星眼神非常依赖,又有点湿漉漉的可怜,让卫玚心中一动,觉得依他一次也无所谓。因此微微起身,贴着苏落星的耳朵,轻声说:“我抱着你去后面,你不要乱动。”
除了说话的气流,卫玚嘴唇张合间还无意碰上了苏落星的耳垂,轻轻柔柔,把苏落星吓得缩到一边。
苏落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被卫玚碰了下耳朵,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从脊柱到尾椎骨都酥酥麻麻的,过了电流似的颤栗在身体里乱窜。他从没有这样过这种场面,身体微不可闻地发抖,深入骨头的酥,把他自己都被吓着了。
他以前被卫玚摸耳朵,也没有反应这么强烈啊。
苏落星的神情反应完全被卫玚看在眼里,心里又有了痒意,甚至冒出接着欺负他的欲念。
可惜,时机不对。
卫玚弯腰慢慢把苏落星抱起。苏落星见卫玚动作,赶紧把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推开。他也怕闹出动静,因此十分配合,顺从地去搂卫玚的脖子,整个人乖的不得了。
卫玚抱好他,安静地离开绿植堆成的小山峦,往里又走一段到了窗前。这里的窗户是那种略显狭窄的飘窗,厚厚的窗帘只拉到一半。看每个飘窗的间隔,窗帘背后应该还有两三个飘窗。
他示意苏落星把窗帘掀开,抱着他走了进去,在经过的第一个飘窗坐下。
苏落星被卫玚抱在怀里,感觉有些不舒服,开始在卫玚怀里挪蹭,想给自己找个好位置,又被卫玚冷冷瞪了一眼,不敢再动了。
那边的争吵还在继续,差不多是些陈爱英指责卫英红没有心不负责任、卫英红指责陈爱英不干好事的拉锯战。因为有一层窗帘阻隔,苏落星听到的声音模糊了很多。
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就把视线投到窗外。
这里是八楼,苏落星扒着卫玚的肩膀可以看到医院外面,车来车往的马路,还有设计得不算特别华丽的商场。他看完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又重新把视线收回来。
视线落在卫玚的喉结上。
刚才苏落星扒着卫玚要往外看,卫玚嫌被苏落星的碎发蹭得痒,偏头把下巴移得离苏落星远了一些,但也因此让脖子的线条更加明显。
苏落星简直看呆了。
那喉结像它主人一样坚硬,随着卫玚的动作偶尔上下滑动。
好、好性感。
苏落星就像着了魔一样,不受控制地伸出右手,去触摸那枚性感的喉结。
也许人天性就有对美好事物不自觉的向往和追求,这种追逐的心理与性和性取向无关。当我们看到那些美好的东西,下意识地想要靠近和触碰,仿佛离他们更近一些,自己也能变得像他们那样美好、变得像他们那样吸引人。
苏落星的指腹刚触上去,喉结就开始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苏落星手指跟着那枚滑动的喉结,下意识地摸了又摸。
过了好一会儿,卫玚突然转过头来,抓住苏落星肆无忌惮的手,用一种很怪很危险的眼神盯着他,苏落星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一句“对不起”差点脱口而出,幸好被卫玚及时捂住了嘴。
他还在用刚才那种苏落星看不懂但莫名觉得危险的眼神看他,让苏落星有点害怕。就在这时,窗帘外面的声音停了,紧接着传来声音很大的关门声。
苏落星被卫玚看得有点别扭,推开卫玚捂他嘴的手,想从他身上起来,甚至忘了他一直小心宝贝的脚部骨折。
他才动了一下,就感受到了卫玚身上的异样,又一次呆住了。
卫玚抬手握住苏落星的肩膀,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声音低哑危险:“别动。”
不用卫玚说苏落星也不敢动了,尴尬又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卫玚什么也没有再做,就安静地抱着他。
苏落星感觉有点对不起卫玚。他知道肯定是因为他刚才太不老实了,才害卫玚这个样子。其实苏落星很理解这种事,他在网上看到过,有的男生穿条毛裤都会那个啥。虽然他没经历过,但单凭想象也能猜到当事人对这种事会有多尴尬。
罪魁祸首苏落星越想越觉得愧疚,虽然他确实不会因此嘲笑卫玚,但是给卫玚造成的心理创伤肯定不会因此而抹去。
他安慰地抚摩几下卫玚的脊背,凑到他耳边,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让他好受些,“我以前也经常这样,这很正常……”
卫玚咬牙切齿:“你闭嘴。”
苏落星只能噤声。
卫玚抱着苏落星平息了好久,才抱着他从窗帘后出来,放回轮椅,两人一起离开了休憩室。
回到病房后,两相沉默。苏落星想想,问卫玚,“你知道那个人吗?好像叫什么陈爱英。”
苏落星问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话题,既避免了尴尬,又给卫玚一种他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事的错觉,而且这正是他想问的事。
棒。
卫玚冷淡地“嗯”一声,“他是我妈的私生子。”他看到苏落星的眼神,“你想知道?”
苏落星点点头。
卫玚想想,说,“你知道我和我哥是跟母家的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