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王勃!”
走在前面的曹轩至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
台阶太窄,只容一人通过,跟在后面的杜谦谦只能干着急。
这个药人非常奇怪,不像其他药人身上那样青一块紫一块,斑斑驳驳,它的全身都是类似树皮的棕色。不仅如此,皮肤肌理上还有类似于树皮的木纹,连行动也不似普通的药人那样浑浑噩噩,摇摇晃晃。
曹轩至大惊之下,脚下一点,身形腾空而起。
但说时已迟那时快,曹轩至还没来得及到达顶端,药人已经把手里一个黑色的药丸揉进了王子安嘴里,而王子安仍然闭着双眼,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曹轩至三步并两步飞掠上去,怒喝一声,一脚把那药人从平台上踢了下去!
这药人不怕刀剑,不怕毒气,不怕热,不怕冷,唯独怕这充满强酸的腐化池。
只见得一阵青雾升起,药人在腐化池里被化得连渣都没有了。
扑通一声,老马脚下一软,跪在台阶上:“闯祸了,闯大祸了……来人,快来人……”
杜谦谦从大骇之下回神,手中利刃出鞘,一手从后面捂住老马的嘴,一手将刀架在老马脖子上,沉声道:“别出声,否则……大爷的刀可是开过荤的。”
这老马也不是吃素的,脑子里的小算盘早已噼噼啪啪打了起来:方才在下面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试验品毁了一半,里面的药师恐怕也凶多吉少,事到如今差事肯定保不住了。唯今之计,只有略施小计拿下一两个,也算是戴罪立功。
想到这里,老马举手道:“好说好说,只要大爷不杀我,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少废话,打开机关,放你几位大爷出去。”杜谦谦紧了紧手上的刀,低声威胁道。
“是是是,这就开。”
老马点头如捣蒜,对杜谦谦道:“开关在墙上,可否容小人……”
杜谦谦抬头一看,果然见靠近自己这边有一排闸刀似的机关。她压着声音道:“你来操作……别耍花样。”
老马一边点头,一边道:“不敢不敢,小人这就开门,这就开门。”
“马哥,你……”
小德是个特别实诚的人,他以为老马真打算放几人出去。
老马瞪了他一眼:“别多事。”
说完两只手在墙上一拨,三人脚下的台阶就轰隆隆转动起来。
老马是早有准备,而杜谦谦和小德均是脚下一震,差点被甩出台阶之外。二人连忙放低了身体重心,双手紧紧攀住脚下的阶梯,这才稳住了身形。
阶梯轰隆隆转动着,很快就脱离了中央平台,和对面转过来的阶梯接上了轨。
杜谦谦刚才扑倒在台阶上的时候,手上的刀已经掉进了地底的腐化池,这会儿老马反客为主,抽出腰间的佩刀,架在了杜谦谦的脖子上。
“小样儿的,还装男人?”老马一双贼眼溜溜地转:“也就能骗骗十来岁的孩子。今天我不收拾收拾你,你就不知道我小马哥的马字怎么写!”
好汉不吃眼前亏,眼见着离王子安和曹轩至越来越远,杜谦谦饶是心急也只能举起双手道:“老马,你别激动,有话好说。”
老马一双眼睛早就已经急红了,粗着脖子道:“别激动?刚才你,你们,你们几个小王八蛋,把迄今为止的唯一一个成品药人给毁了!你知道吗!下面那些药人也毁了!我老马这辈子毁你们手上了知道吗!你叫我别激动?我恨不得把时间倒退回去,把你,还有那个,把你们两个,都关在地宫外面!”
杜谦谦耐心听他说完,这才轻声安抚道:“老马,你看,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先冷静下来。你听我说,虽然药人没有了,但是罪魁祸首都没跑,对吧?一会儿你们大统领回来,你就说我们破坏了机关,打晕了你,你什么也不知道,不就没事了吗?”
杜谦谦看老马的表情有所松动,趁热打铁道:“然后,你再把我们三个交出去,岂不是将功补过?薛大统领赏罚分明,定然看在你戴罪立功的表现上饶恕你……说不定今后看你既忠心又聪明,还会重用你呢。”
老马听她胡吹一通,竟然觉得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但他的智商还没有彻底下线,他想了想,道:“扯淡吧你就!你们三个,你,你,你,你们会乖乖让我绑了交出去?”
他一边“你”,一边用刀尖挨个指过去。指到曹轩至方才所在的位置时,他突然顿了一下:“草泥马,你们耍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