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死一般的静!
所有观战者们看着摔落到擂台外的大妖,全都是一脸的茫然。
直到片刻之后,他们似是才反应过来。
继而满场掀起滔天的哗然:
“怎么回事?刚刚是我的记忆被夺走了吗?怎么一眨眼的工夫飞岳就输了?说好的巅峰对决呢?说好的王者之战?这踏马到底是哪门子王者啊?!”
“别提了,我也觉得自己就跟做梦一样,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刚刚飞岳在擂台上和星纹都能打的有来有回。
哪怕前面那一战耗费了太多力量,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至少也能恢复基础战力,对上同级别的飞岳绝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被打下来。
有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恐怕没人能给出合理的解释,飞岳的战力经过星纹那一战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明,哪怕再弱也不该一击都接不住,这里面一定存在问题,并且是外人难以想象的大问题!”
“让我来复盘一下,刚刚飞岳采用了上一轮刚用过的招数,由于那個招数已经提前曝光,那么在选手休息的这半个时辰里面,对面的龙丘显然也没闲着。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在思考如何针对飞岳的攻击,并在极短的时间内考虑透了一切应对之法,所以在飞岳登台发起攻击之后才会迅速的做出反应,立刻将其击败!”
“对,这样一想就合理多了,毕竟大家都是同级别的选手,彼此之间差距应该不太大,在这种前提下,谁的底牌和绝招曝光得越多,谁就越有可能受制于人。
如果有针对性的招数,并且能出其不意的施展,那么造成眼前这一令人惊诧的场面也就不足为奇了。
说到底,有了飞岳对阵星纹那一战,双方的战斗招数和相应底牌大家都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反倒是龙丘,他就像浑身笼罩着迷雾一般,直到现在,都没有几个人真正的了解过他。
并且连他身上一直未曾曝光的那只神秘凶兽,大家都不知道有什么能力,甚至连样子都不知道。”
“而且你们不要忘了,经过先前第一轮的那场战斗,无论是飞岳还是星纹,必定都已经产生很大的损耗。
这些损耗不是短短的半个时辰就能彻底恢复的,他们的状态可谓相当之差,完全达不到开战前的巅峰水准。
反观龙丘那边,五进三的比赛,他的对手身受重伤,都没怎么动手就直接投降,相当于他和星纹一样,都是直接轮空。
然后到了决胜赛,星纹还和飞岳狠战了一场。
结果到了龙丘这边,一招就把飞岳打下擂台,几乎也没有什么消耗。
两相一加减,我总觉得星纹夺冠的概率无限之低,很可能他会直接输给这个神秘的龙丘。”
“这样一分析倒也的确有几分道理,唉,谁能想到星纹的运气那么差呢,竟然率先和飞岳战上了,如果第一场是由飞岳和龙丘来打,那么赢家说不定就是星纹了。”
“这是他们自己抓的阄,怪不了别人,手气不好那也没办法。”
“可惜我在星纹身上还押了重注,这下可真的是要赔惨了!”
“哈哈,幸好我押了龙丘,要赌就赌黑马啊,星纹那么多人押,赌龙丘爆冷门才更有价值啊,这下看来,我真的要发了!”
“滚滚滚!”
……
观战台上吵嚷不休。
那些普通大妖们的议论自不必去提。
就连站在擂台附近担当裁判的三大军团长,看向龙丘的眼神也满是惊诧之色。
他们的惊诧和寻常大妖所理解的不太一样。
因为站的离擂台比较近,所以他们更能看清刚才那一起战局。
飞岳先前发起的攻击绝不是那么容易接下的。
就算让他们上去,很可能也要耗费一番手脚。
因为飞岳攻击时动用了不止一项天赋。
但就算是这样,多项天赋彼此结合形成的恐怖杀招。
却连龙丘的身体都没接触到就直接瓦解。
真正说起来,就连他们都从那抹灰光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危机感。
这说明那抹灰光同样对他们也能造成极其恐怖的杀伤。
也就是飞岳先前施展了诸多天赋,防御堆到了一定程度,这才没被灰光当场杀掉。
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动作稍微慢点,防御稍微差点,根本就不是摔下擂台的下场。
很可能就直接被灰光当场消融,救都救不及。
一时间朝月等三位军团长看向龙丘的眼神顿时充满凝重之意。
这等强者,若是招纳到自己的军团,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论实力,他的确强的离谱,并且还有着许多底牌未曾曝光,可能都不弱于他们。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龙丘和其他人不一样,对外曝光的信息极少。
加上平日里沉默寡言,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脾气性格又如何。
万一他要在军团里突然制造什么变故,很可能拦都拦不下来。
反观星纹和飞岳,就比较简单了。
这两者强则强矣,却并不是那种心机深沉无法看穿的家伙。
撇开战斗狂飞岳不谈,星纹同样也是个简单易懂的家伙。
只看他平日里跟飞岳的相处,以及在擂台上的表现。
无论拉他进哪个军团,三大军团长都有足够的信心把他驾驭得好好的。
让他充分的发挥出自身的实力,为军团的壮大和荣耀增添一份贡献。
只可惜,星纹注定要被朝月大姐头给抓走了。
想到这里,幽冥和星辉不由得感到有些失落。
继而纷纷把目光盯在了飞岳身上。
飞岳此刻也从擂台外的空地上爬起来。
直到现在他都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竟然会输的那么简单。
感觉刚才根本就不是上台去战斗的,而是故意送上去给人家踹的。
但飞岳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灰光的恐怖之处。
当一抹灰光命中之际,所有的天赋都像被冻结石化一般。
一瞬间失去了继续发挥作用的能力。
它就像是强行中止了天赋的施展。
而且那抹灰光还具备极其恐怖的消融特性。
仿佛就连准圣器挡在面前都能被它当场腐蚀掉。
这种感觉并非只是单纯的错觉。
飞岳看着自己贴身穿着的内甲,眼神微微有些凝重。
在内甲靠近右侧边缘处,依稀露出了几个缺口。
那是被溅射的灰光不小心擦中的。
要知道他身上这处战甲虽然不是什么准圣器。
但也是有机会晋升为准圣器的顶级法器。
可现在,却那么轻易的伤在了灰光下面。
倘若正面挨上一记,很可能就直接当场报废。
甚至就连自己久经锤炼后的身体,都不一定能扛住灰光的腐蚀。
一念及此,飞岳看向龙丘的眼神不由得愈发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