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旧假装双腿发抖。
永平公主看到许怀旧的表现,心里很满意,这才平心静气,缓声道:
“今日本不该见你,之所以叫你进宫,是因为本宫得到消息。”
“三日之后,田化雨要在听白楼大摆寿宴,不但邀请了朝中诸公,还特意为在京的江湖人士准备了单独的宴席。”
“记得本宫八岁那年,你进宫时遇到魏隐责罚他,曾出言相劝,算是对他有恩。”
“昨夜你又以一首《水调歌头》,再度名满京城,如今你虽无官身,但也算半个江湖人,他知你进京,多半会邀请你去寿宴。”
“本宫担心,若是谢谷、薛翰藻已经屈服于西厂酷刑,届时田化雨会让他们出来认人。”
“那日绿衣巷,你究竟有没有暴露身份?”
许怀旧顿了顿,道:
“那日我出手时蒙了面,他们应该不认识我。”
永平公主暗暗松了口气,道:
“无论如何,你若前去参加寿宴,还需留个心眼。”
许怀旧微笑道:
“殿下这是在担心我吗?”
永平公主心里呵呵冷笑,心说要担心也是你教坊司那个相好的该担心,本宫才不会担心你个登徒浪子。
心里面确实有点不是滋味,但她久居深宫,早已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冷声道:
“本宫只是不想父皇的江山图就此消失。”
话落,她负手转身:
“刘总管,送许探花出宫!”
…………
皇宫门口。
许怀旧和刘一笔分开后正要离开。
这时,一位青衣宦官小跑过来:“许探花,留步。”
许怀旧驻足回头。
“你是?”
青衣宦官施礼道:“咱家是田公的义子,陈晖。”
咱家?哦又一个太监。
许怀旧抱拳道:“陈公公好。”
“不敢当。不敢当。”
陈晖笑嘻嘻的从袖子里取出一份折子:
“三日之后,田公在听白楼开宴贺寿,昨夜许探花一首《水调歌头》震惊文坛,田公得知许探花回京,特让我送一份请帖,还请许探花务必光临。”
前脚公主殿下刚提醒了我,后脚田公就派人请我参加寿宴了。
公主殿下果然深谋远虑啊!
许怀旧暗暗感慨了一下,接过折子,道:
“请告知田总管,届时怀旧定去讨杯酒喝。”
田公是西厂番子对田化雨的尊称,许怀旧上辈子追电视剧被魏忠贤的所作所为气得忘了赴初恋的约,所以天然不喜田化雨这种祸国殃民的大太监。
但也不能把三八线画得太明显,所以便叫了他大内总管的职称。
青衣宦官和善的笑了笑,道:
“帖子已经送到,咱家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许探花请自便。”
许怀旧点点头。
两人各自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又遇到一位青衣学子拦路,道:
“许探花,国子监胡祭酒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