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怎么做?”
公主殿下悠然坐下,等待着许探花的答复。
许怀旧略作思忖,道:
“既然要败坏田化雨的气运,那之前国子监胡祭酒提出来的九大罪名,便是一个极好的突破点。”
永平公主微微叹息:
“可惜胡祭酒并没有实证。”
许怀旧道:
“那就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是有迹可循的。不过,田化雨如今的气运如同一池水,若是只是戳个小孔,他随时可以堵住,唯有摧毁塘埂,才可让这一池水顷刻间一泄而尽。而那时,便是围杀田化雨的最佳时机。”
公主殿下颔首道:
“不愧是许探花,与本宫想到一起去了。既然许探花这么聪明,那查证一事,本宫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
“……”
查证一事不应该是陈少卿的活儿吗?
许怀旧面无表情,心情复杂,茫无头绪。
“许探花不愿办这差事?”公主殿下笑眯眯的看着许怀旧。
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仿佛是在说:你要是不愿,本宫就把你送到司礼监去。
人才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等我做了驸马,定以一血洗前耻,然后日日流连教坊司,酸死你……
许怀旧心里吐槽了一下,冠冕堂皇道:“怀旧义不容辞。”
“甚好。”公主殿下笑着点头。
最近教坊司去的勤,怕是有点虚了!
许怀旧自嘲一笑,然后又与她说了说许半宵提的事。
公主殿下只是笑道:
“若能借此事得到烟雨盟高手的支持,本宫对付田化雨,就又多了几分胜算。”
…………
永福酒楼,客房。
“也不知道许半宵是怎么想的,非要托许怀旧来办这事,咱们三个二品,完全可以大刀阔斧的杀尽刑部大牢,让那些个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也知道知道咱们江湖中人不是那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吴愁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撕着肉,一手端着酒,说起话来唾沫横飞。
江南居士这个名号听着挺雅致,但事实上吴愁本人极其粗犷豪爽,且有点蛮横。
以居士自称,不过是为了方便在勾栏听曲。
毕竟那些个有名一点的清倌伶人好像都对读书人情有独钟,而对武夫却是嗤之以鼻,就算是你把到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未必会为你唱个小曲。
而居士嘛,则显得像雅士些。
只是他长得不太风度翩翩,每每勾栏听曲,总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许半宵是读过书的,觉得自己比咱们聪明呗!”
坐在吴愁对面的越泽掌门毛处之阴阳怪气道。
江湖上有很多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都觉得越泽掌门这个称号的背后肯定是一个特别牛逼的人。
毕竟整个江湖数下来,掌门也就那么寥寥数十位而已。
多年后,他们就会发现越泽掌门仅仅只是一个外号而已,并不是什么动不动几百上千弟子的大宗门。
吴愁呵呵一笑:
“我看他是自作聪明,也不想想,那许怀旧虽然号称是许探花,但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如今朝廷,田化雨一手遮天,且不说许怀旧愿不愿意帮我们,就算他愿意,怕是有心也无力。”
毛处之又阴阳怪气道:
“谁让盟主让我们此行听许半宵的呢!”
吴愁附和道:
“可不是嘛,他说是去刑部大牢外边观察地形,把我们留在这儿喝酒吃肉,还不知道到底干什么去了呢!”
毛处之道:
“前段时间听说惊鸿仙子曾在京城出没,这家伙该不会是去找她了吧!?”
吴愁恍然大悟:
“难怪这次他会主动跟盟主要求一起进京。”
说到这里,吴愁感到有点愁,觉得手里的肉和碗里的酒都突然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