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汉万分惊恐地看着这个半大不小的少年,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我、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吗?”
“自然,”魏珩理所当然地一挑眉,看向他被利剪挑断的手筋和脚筋,笑了笑,“你对我还有什么威胁吗?”
莽汉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决定豁出去了,“派我来的是……是冯爷,他让我盯紧……赵家那小子,不让他救家里二娃,我就跟过来了。”
魏珩没听说过姓冯的这号人,略一皱眉,冷冷将火折子抵在了他的喉间,“赵家人得罪他了?”
莽汉有些犹疑,似乎是在寻思该编些什么假话好。
“问你话。”少年神色冷厉,毫不客气地用火舌刮上了他的喉咙。
“嗐,无非就是……就是家长里短的一些事呗。”莽汉喘着气,小心躲着脖间炙热的火苗,慌道,“冯爷他发迹了,逮谁不顺眼就搞谁,这……这都常有的事。”
“哦。”少年恍然地应了一声,忽然提起他的衣袖,有些新奇地问,“你这衣服的针脚还挺别致,是家中娘子做的?”
“……你、你要干什么?”莽汉大惊失色。
魏珩冷笑一声,猛然掐着他的脖子狠狠撞在了树桩之上,警告道:“是你要找死。”
树叶纷纷轻颤而落,少年的眸光就像一柄开了刃的寒刀,仿佛随时都可能会大开杀戒。
“你说我把你扔到对面的河中,你家娘子浣衣时,会不会遇到你的尸体?”他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别……咳咳,我说我说!”莽汉吓得魂飞魄散,真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咳……松手,我什么都说。”
魏珩撤了力,莽汉痛苦得直咳出了眼泪,话也说得不清不楚,“这都要怪老赵,他没事……不好好打铁,冯爷要他中旬交货呢。”
“什么货?”
“不、不知道,就锅啊……刀啊之类的吧。”
见他无心坦白,魏珩的面色陡然阴了下来,将火苗直接对准他手臂上的伤口烧了起来,“姓冯的人在哪?”
鲜血被灼得直流,但很快又被火烤成了干痂,如此往复不断,折磨不休。
“啊!饶命饶命……”莽汉疼得哑声嘶叫,就快下意识说出答案时,又因不知名的顾虑而强憋了回去,硬气道,“我就和你直说,只要交了货……赵家那娃,死不了的……你放心就是。”
莽汉自作聪明,以为少年逼问冯爷的下落,也不过是为了得到解药去救人罢了。
可惜他会错了意,少年根本就不是为了替赵家出头,才来这同他费功夫的。
苍月之下,只见少年忽然神色冷峻地站起身,望向远山,面无波澜地挑破道:
“上个月末,一艘押送军火的走私船在临江被缴获,船上三人皆是死士,绝口不透露半点消息。”
他转过头,对上了莽汉那满是惊愕与恐慌的眼神,忽的森然一笑,“多亏其中一人松口,我才寻到了此处。”
“你猜,他是怎么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地招供的?”少年俯下身,忽然猛地一脚踩了下去,直碾得他断了筋脉的骨头嘎吱作响。
“啊……”莽汉抽痛得浑身痉挛,仰头直抽凉气,“冤枉啊,什么军火……我们、我们都是本分生意啊……”
少年面色一下了暗了下来,耐心耗尽,连眼神都不屑于给他,便“咔哒”一声,直接合上了手里的火折子。
怪就怪,你们那百密一疏的上头人。
这西境走私来的毒草竟这般好使,连换都不舍得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