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歌小声拒绝,说他真的没病,不用看。
古筱也拒绝,她道:“不可以,必须去看看,把身子养好我才能放心。”
她想挽个髻,在身上摸来摸去,却怎么也找不到簪子。
“姐姐在找什么?”湛歌问。
“簪子呢,奇怪,哪去了。”
古筱说完就记起来了,簪子抵给小贩换丝带了。
她苦恼道:“湛歌,昨天买的那么多条带子呢?拿过来一条。”
湛歌捡起一条带子递过去,然后看着古筱将带子绕了几下之后停住了动作。
“欸,我手好笨。湛歌,你来帮我在这里打一个结。”古筱两只手拽着带子,不至于让柔发散落。
湛歌说话磕巴了一下:“可、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你就帮我打个蝴蝶结就好,还记得怎么绑吗?”古筱鼓励道。
湛歌畏畏缩缩的走过去,拿起带子的两端绑了一个结。
他没见过这种扎法,眼睛里带着好奇,小心翼翼道:“这种我没见过,有名字吗?”
古筱:“这叫低马尾,梳起来方便快捷,好看吗?”
“好看。”湛歌痴痴的看着,古筱头发柔顺黑直,若是带子上绣点花纹,会更好看。
古筱回头看他,鼓励道:“你在我面前不用害怕,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凶你的。”
“真的吗?”湛歌抬起头,眼睛红肿,可怜巴巴的问。
古筱眼里也有点湿润,一字一句道:“真的!我也是一个人,有你在身边我很开心,我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自信起来,强大起来,成为一个正直的人,日后能自己照顾自己,既然这个世界对男孩子不温柔,那就自己对自己温柔。你说呢?”
湛歌却是罕见的没回话,他沉思良久,点点头。
古筱摸了摸他的头,道:“走吧,下楼吃饭去。”
他们点了两碗面片汤。
等热气袅袅的面片汤上桌摆好后,湛歌咬着嘴里的软肉,羞愧地摩挲着桌沿,迟迟不动筷。
古筱问道:“怎么不吃啊,不喜欢面片汤吗?”
湛歌答非所问,局促道:“姐姐,咱们的钱还够吗?”
也不知道他的那点钱够花多少天,他饿习惯了,少吃一顿也没事,还能多省下一天饭钱呢。
古筱笑道:“是不够啊,这怎么办,要不把你押在这刷盘子抵债吧。”
湛歌惊了一瞬:“姐姐肯定是骗我的,不是说好的不会丢下我。”
“这样啊,那咱们一起在这刷盘子。”古筱点头道。
湛歌舒口气:“只要姐姐不丢下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古筱透过氤氲水汽看着他,心中酸软。
“系统,我要是告诉他,我去赌坊赢了十多贯钱,他会怎么样?”
【会很开心。】系统道。
“不,他会害怕,害怕我是第二个元烟。”古筱回道。
【那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系统弱弱道。
“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想欺骗隐瞒啊。”
古筱又搬出那套说辞来,对湛歌道:“其实,我跟新任县令是朋友,昨日她知晓我的遭遇,很是仗义,给了我十多贯钱。”
湛歌有些惊讶:“这么多钱?”
同时,一人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气势汹汹地质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母亲还有忘年交?她又何时这般大方赠人财物?”
【翻车啦,翻车啦。】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
“……”
古筱装傻充愣,当眼前人不存在。
可他不依不饶,催促道:“说不说,不说我可就请你到县衙坐一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