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大房,诺大的大厅里,回荡着美妇一人哭声,她哭着哭着,见没人应声搭理自己。只得收声,轻摇移步,朝赵信走去。
刚一靠近其三尺之地,右手径朝赵信衣领揪去,还瞪着一双大眼睛喊道:“当家的,你说话啊!
你儿子被人打成这幅模样,你是不准备管了吗?!!”
“南湘铃,你够了!”
赵信一仰身,躲开对方的手,怒斥道。
他被自己夫人,当着这么多人面责难,这还准备上手了,脸色甚是难看。
南湘铃手虽然停了,可嘴上还是不饶人,一指赵信道:“怎么?你莫非对李素冉那贱人,还是贼心不死啊?
你弟弟没了,你对人家献殷勤,碰了一鼻子灰,还不死心?
如今她女儿打你儿子,你也不准备管了?”
赵信听的是脸色铁青,嘴唇直抖,顿时勃然大怒,顺手在桌上重重拍落,厉声道:“南湘铃,你个泼妇,在这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是真正七品内力境走到头的人物,内力早已积蓄到了自身极限,只等打通任督二脉,贯通阴阳,好演化真气了。
若非七品突破六品真气境,非资质、机缘过人者,万难成功,他早就该在武学上登堂入室了。
可就这,他的内力也甚是深厚了,在赵家也是名副其实的第二高手了。
盛怒之下这一拍,只听得“嘎拉”一声,手边的桌子,登时被打塌了半边。
厅上众人,齐齐色变。
一见丈夫真的怒了,南湘铃顿时有所收敛,很是汕然道:“哼,不说就不说吗,你就会在我面前发狠!”
大房的人谁都知道,南湘铃是在借题发挥。赵万崇一回来,手下人就说了,他是如何受得伤,结果她还是将人召集起来,上演这一出。
赵信见状,也是脸色稍缓,只是心里想些什么,也就不能为人道也!
“娘,不要再闹了,你整这些,非但没用,只会让人看笑话!”
这声音清脆明亮,好似珠玉落盘,可语气中的不容置疑之意,也是尽显无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容光照人,风华绝代的白衣女子,正从大厅外款款走来。
她身影纤细,婀娜苗条,眉如翠羽,肤肤赛雪,莹白胜玉,娇艳万状。凤目潋滟,妩媚多情,当真是美艳倾城,艳绝尘世。
饶是厅内的一众豪奴、健妇早已见过她不知多少次了,可仍是见一次也是痴一次了,不过女子眸光掠过,俱是立马低头,不敢再瞧。
赵信看见此女,也是长松了一口气,正色道:“亦璇,此事你怎么看?”
此女正是赵奕璇,赵万崇的亲妹妹。
她臻首轻点,自顾自走到厅旁座椅上,方才说道:“赵诗瑶敢对我大哥出手,凭的是什么?
还有那顾泽,爷爷收留一个废人,还让他和赵诗瑶成亲。
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这才让赵诗瑶有了诺大勇气!”
她这番话不疾不徐,娓娓道来,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不但好似对自己哥哥受伤无感,面对自己父亲询问,也是一脸平淡。
可周围人早已司空见惯,都知道她的性子。
而且赵奕璇习武资质,大是不凡,年方十八,都已然是七品内力境巅峰修为,与赵信修为相当,只不过限于年岁,武技之道尚未纯熟,不能做到得心应手。
赵信若非在武学上浸淫几十年,这赵家第二高手的名头,早已不属于他了。
不过人人均知,七进六品,是要打通任督二脉,一旦成功,对于习武之人不亚于脱胎换骨,故而突破实在太过艰难。
否则以赵奕璇的成就,早已是真气境的人物了。故此她在家里说话,分量很重。
“璇儿,你的意思是,赵诗瑶这贱人,是因为有你爷爷撑腰了?”
南湘铃此时说话,再没了先前的泼辣,很是轻声细语道。
赵奕璇瞥了一眼母亲,很是淡然道:“那你觉得呢?我大哥针对三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赵诗瑶哪次不是忍气吞声?
今天不但敢对大哥出手,还敢出重手,身后若不站着老爷子,她绝对没有这个胆量!”
南湘铃也清楚,老爷子五品真气凝罡境修为,那才是赵家能在宜阳城立足的根本,也是赵家的定海神针。
习武之人均知,这七品突破六品,是千难万难,脱胎换骨。可六品进阶五品,那就是水到渠成,能突破到六品的人物,只要不死,必能成就真罡境。
故此自己女儿不能突破真气境,她再泼辣,也得看老爷子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