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只觉对方这一拳,尽是阳刚之力,很是刚猛,武学造诣大是不凡,内功修为也到真罡境巅峰了。
眼见来人一袭灰衣,长得又高又壮,年纪虽老,却是精神矍铄,红光满面,双目澄澄,英华时显,只是此时的他一脸难以置信。
顾泽心道:“你这装逼犯,这是看不下去了!”
这出手之人,正是段沧浪。
这时的他,适才那股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态,早已荡然无存,双目凝视顾泽,神态凝重异常。
再想想对方适才身手,心中也是惊叹倾倒。
要知道,以他的武学修为,纵然全力对敌,身周十丈之内,纵然是风吹叶落,也逃不过他的耳目。
可顾泽适才突兀出现在场中,却仿佛神佛幻化一般,羚羊挂角,根本无迹可寻。
这手轻功身法,本就让他震惊不已。
眼见众人围攻,顾泽又不露底细,无论一抓还是一扔,都是普普通通的招式,可那些护卫外表看着一如既往,实则经脉、脏腑全部被震碎了。
要说以往,遇上顾泽这种摸不清底细的高手,这事他也不会管。
这些护卫死不死,无关紧要。
可今日自己毕竟是奉命,来为萧家人出气的,若再不出手,萧道广说不定,也就死在顷刻了。
这样回去,自己也不好跟人交代。
也只能硬着头皮斗一把了,看看这年轻人除了轻功,其他功夫怎么样!
所以适才他这一招“擎雷摧山”,乃是自己绝学“七十二路揽天手”中的高招,也使上了八成功力。
哪知对方眉不抬,眼不动,轻松裕如的便将这一招接下了,自己还被弹出好几步。
显然对方虽然年轻,可内功之醇厚还在自己之上。
这一惊之下,好容易聚起的那股气势,也登时馁了,双手一抱拳道:“老夫段沧浪!
阁下武功超凡,段某佩服。
小友是哪一路的?
还望赐告台甫。”
他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不但手底下功夫了得,为人也很有情商,见风使舵是最基本操作。
这两句话也说得不卑不亢,既占住了自己身份,又没对对方,失了敬意。
顾泽心道:“今日这事,得弄清楚状况,好斩草除根。
此人武功虽是不弱,但是敌非友!
也就无需客气了!”
念及此处,哈哈一笑道:“你问我名字,是不是想着,以后好找回场子吧?
本来我这名字告诉你,也是无妨,只是全名说出来,对你多有得罪,不说也罢!
你就记着我姓段就行了!”
段沧浪虽觉他神态傲慢,但对方如此年轻,武功又高,这也很是正常。
听说其也姓段,也颇觉有缘,遂长笑一声道:“原来小友也姓段,那说不得几百年前,咱们都是一家人了。
大名你但说无妨,老夫洗耳恭听。
说什么得罪不得罪的,那也太过见外了!”
顾泽登时便想:“这老头长得五大三粗,一身刚猛功夫,还挺会说话,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也是微微一笑道:“段先生快人快语,既如此,在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名字第一个字叫祖,第二个字唤宗!”
段沧浪见他笑语盈盈,一时间怎能直接想到,其中的猫腻,还在搜寻记忆,喃喃道:“祖宗?段祖宗?”
转念间,立时脸色涨红好似猪肝,提气喝道:“好哇!小子,老夫看你年轻,给你三分薄面,没想到你竟不识好歹,敢如此消遣老夫!”
顾泽很是淡然道:“小爷就是消遣你了,你待怎样?”
段沧浪实际也是名垂武林数十年的人物,只不过近三十年来改名换姓,未在江湖走动,所以名声不显。
可三十年前,独行大盗“揽天锤”段瑄,也是声威赫赫,他又岂能忍受此等羞辱?
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怒火,戟指喝道:“小子,你是在找死?”
话音未落,已然双拳一立,一上一下,隔空虚砸而出。
这拳招看似普通,实则古拙大气,意气磅礴,两人还相距两丈有余,顾泽就觉对方拳风凛冽,心下暗赞:“这老头敢上门逞威,果然有两把刷子,这手劈空神拳好生了得!”。
动念间其人拳劲未至,人竟先合身扑来。
他这种操作,对顾泽来说,就有些轻浮了,也是有些看不起人了。
顾泽眼神一变,好似冰窟一般冷漠,冷笑道:“呵呵,找死?且看是谁找死!”
说着掌心劲力一吐,萧道广整个人,就朝对方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