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军,军军,你怎么了?别吓奶奶啊!”
林素突然听到几近撕裂的高叫声,往声音中心看去。只见一位面色惨白,满头白丝的老太太,抱着一个5-6岁的小男孩嘴唇发绀,鼻翼煽动,双手慢慢从老太太身上垂落。
车厢这时候也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听见老太太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坐在车尾的乘客反应过来后,起身就冲向乘务员休息室。
林素瞧见后,立马起身,从周围乘客腿的缝隙中硬挤出去,座位车厢行李不少,许多座位底下塞得满满当当的,不知道是谁的包带子没收进去,躺在了走道里,林素差点绊了一跤。
酿酿跄跄的跑到小男孩身边,老太太此时神情凄惨,四肢发软,嘴巴在无意识地抽动,连林素从她手中抢抱走小男孩都毫不费力。
林素先用左手把小男孩的嘴巴扒开,检查了一下嘴巴里有没有残渣,又使劲儿将小男孩抱在身前,弯腰将小男孩抵住,双手握紧成拳头,放在小男孩的肚脐眼和胸骨中间的位置,从内向上的反复冲击。
一次,两次,林素感觉自己双手手臂渐渐发酸,最后奋力一击,一粒花生米从小男孩的嘴里飞出。
“咳咳咳咳......”
小男孩终于喘过气来,没有波动的胸腔,终于开始上下跳动,林素摸了摸小男孩的身体和脉搏。
满头大汗的林素坐在地上缓缓地喘气,一旁的老太太似乎也缓过神来,似乎想去抱小男孩,但身子却使不上劲。
恢复清醒的小男孩,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老太太的手臂,身体不断往老太太的怀中靠拢,呜呜地哭着,喊着“奶奶。”
“军军,你可吓坏奶奶了。”老太太泣不成声,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孙子。
林素坐了一会,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用手将自己用力地从地上支起来,站起来后还打了个晃。
一双发冷的,汗津津的,又满含老茧的手握住了林素,“谢谢你,姑娘,真是谢谢你,姑娘叫什么?”
林素咧咧嘴,“没事,以后给小孩吃这种容易呛到的食物,碾碎了再吃。下车了以后,还是再带他去医院看看。”
老太太闻言再次表示感谢,又牵着小男孩,指着林素说;“说谢谢姐姐,姐姐今天救了你一命。”
小男孩仰着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林素,糯糯地说,“谢谢姐姐。”说完又朝林素笑了。
林素半蹲下来,看着脸红扑扑的小男孩,“没事,下次吃东西要注意了。”
在一路的搭讪,和好奇、倾佩的目光中,林素回到座位。
从车窗玻璃反光的虚影中,林素看到自己略显狼狈的脸,心中沉思,这次意外让自己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她的身体素质有点弱,她可是立志成为一名外科医生的人,没有良好的身体,再努力学习也没用,到了学校要坚持锻炼身体。
给自己加油打气了一番,林素揉着自己的手臂,突然想到下午马上就要下车了,还有好多行李要拿,为自己默哀。
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小憩一会。
睡眼惺忪的林素,拿着行李背着包,在出站口四处张望,寻找着京市大学的迎接新生的志愿者。
打了个哈欠后,林素看到了一群人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还有人举着牌子“京市大学欢迎您!”,牌子上还画了一个有点扭曲的笑脸。
林素向志愿者们出示通知书后,就被带到校车里安顿下来。
从校车向外观察了十几分钟,校车就启动了。
这时候一个坐在林素前面的戴着眼镜的男孩,转过头问林素和旁边打扮特别摩登的女孩,“我是数学系的。”又指着他旁边的平头男孩,“他是外语系的。”
“你们是哪个系的?”
摩登女孩看着这两男孩说话时脸都红了,抿嘴一笑,“我也是外语系。”
林素,“我是医学系的。”
三人略有些吃惊地看了一眼林素,平头男孩,“你是学护理的吗?”
林素摇头,“不是,我是临床医学专业。”
摩登女孩侧过身,好奇地看着林素问:“我们学校有临床医学专业吗?”
戴眼镜的男孩抢答,“我知道,是京市大学和仁恒医科大两校共培的临床医学专业。我看招生简介上说,先在京市大学读两年,再到仁恒医科大读六年,是不是?”
林素点点头。
摩登女孩眼睛瞪得圆圆的,“要读八年,也太久了吧。佩服你!”
平头男孩摸着鼻子,一阵怪叫,“读完出来是不是博士了?哇,女博士诶,无福消受。
林素听到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冷着脸说:“好像和你扯不上什么关系。”
话音一落,三个人面面相觑,两个男生挤眉弄眼了一番。
安静了一会,三个人又凑在一起聊起天来,也好像很有默契一般将林素排除在外。
林素托着脸看着车窗外的大都市景色,心中忍不住烦躁,为什么女孩子什么事情都能扯上谈恋爱、结婚呢。
转念一想,何必在意陌生人说的话,想到新学校和新生活,心中又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