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紧张做什么？”霍明旭若有所思，“说起来要不是这花我那天还不一定能找到你呢？”

“那既然你都找到我了，这花能不能……”顾苍生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不能。”

霍明旭无视对方眼巴巴的样子，迅速地把小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只露了一个花瓣尖尖出来。

顾苍生盯着那花瓣尖尖陷入了沉思。

霍明旭眉心一跳，悄悄伸手，挪到口袋前，在对方殷切的目光下，把那花瓣尖尖，摁了下去。

“……真的不能再商量一下了吗？”顾苍生字斟句酌，“不然我再亲你一下？”

“绝无可能！”霍明旭目光坚决。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东西不能还。

顾苍生：“……”

送出去的东西确实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他沉默片刻，又问：“你刚刚说，那天你是因为这花才找到我的？”

“对。”霍明旭柔了目光。

顾苍生表情凝重，“你仔细说说过程。”他的目的不在花，而是搞清楚花为什么会变色？或许就是这个过程出了问题。

“那天……”再次说起，霍明旭仍有些心有余悸，他害怕提起黑白照片又触动对方的伤心事，所以省略了这一出，只着重讲了花儿飘到遥控器上那一段。

顾苍生开始听的时候还能维持思考，而后开始不可思议，听到最后他已然窒息了。

“你是说，那个人把我睡觉的样子拍下来，广而告之了吗？”他哆嗦着嘴唇，艰难开口，“有多少人看见了？”

“额。”霍明旭猝不及防，完全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在这里，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那个地方台人流量并不大，我只是凑巧看见了，应该没多少人看见。”

“应该？”顾苍生幽幽问：“所以除了你以外还有不止一个人看见了是吗？”

霍明旭为难：“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问了。”

顾苍生不说话了，走到窗户边默默站定，背影看起来落寞又无助。

霍明旭面露不忍，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试图转移话题——

“别想这个了，说起来那天晚上我喝醉你送我回来后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这一问顾苍生还真想起一件事，他转头盯着对方，不答反问道：“你先告诉我，妈妈是什么意思？”

“？？？”霍明旭惊了，有些莫名其妙，“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妈妈就是母亲，娘的意思，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顾苍生拉长了尾音，轻飘飘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也没什么，就是那天你喝醉，拉着我的袖子喊妈妈而已。”

那一瞬间，霍明旭分明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极轻的笑意。

于是他也窒息了。

这屋子里真是尴尬的叫人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

这一人一神的脑回路，难得的在此刻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顾苍生突然道：“我先出去了。”

霍明旭秒回：“我就不送了。”

周六清晨，阳光明媚，微风怡人。

庭院里，顾苍生一手提着个小铁桶，一手拿个木瓢，心事重重地浇着灵药。

自从前夜发现花儿变色后，他便一直维持着这个状态。

他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找出一个最可能的原因，那便是那个请神契约，他此前从未与人签订过这个契约，或许便是因此产生了不可预估的效应。

“你这花发芽还挺快啊，这才三天就都出来了啊，我怎么好像还闻到了一丝甜丝丝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