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书扣在刚才写题的本子上。他跟爷爷要了一盒小鞭儿说是要去外面凉快凉快。大人们叫不动在玩游戏的两个小子。辛安说陪着辛跃去,辛跃赶紧阻拦了。然后他就一个人出了院子。根据小辛跃的记忆,跑去了距离爷奶家最近的马路边。
下午三点,这边的人家有很多都是差不多这个时间开饭。所以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的马路上,现在更是瞧不见几个走路的。而且这个时代是没有私家车的,这个时间工厂机关都放假了,也没有公家的车行驶。马路上只有一些跟他一样的小屁孩儿在奔跑。他一个人蹲在路边也不显突兀,最多就是不合群了一点。
他是真的想出来凉快一下。想起老姥姥姥爷,他眼睛就很酸涩。人在拥有的时候,没办法去感受要珍惜的那种心态。而当你失去了,又根本没有办法再去珍惜。说什么都是后悔的代名词。而他哪怕重新来了一次,曾经的遗憾也依旧无法改变。
心里想得难受,小孩子的情绪不好收敛,眼圈就还是红了起来。眼前模模糊糊的,虽然瞧着是在看马路对面,但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有看,也根本看不清楚。以至于有个人朝自己走了过来,他也没有意识到。
“怎么了?又有人欺负你了?”
辛跃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胸口。然后发现自己的心跳没有特别改变。放心了不少。他定睛一看,发现是项天泽,顿时眼睛就亮了。“天泽哥!”
项天泽揉了揉他的头顶:“怎么了?跟哥说说。”
辛跃叹了口气:“在爷奶家,炕烧得太热了。我就出来凉快凉快。”
“撒谎。都要哭了。能是被热的?”
辛跃挠了挠后脑勺:“那你别跟别人说啊。其实……我是想我爸妈了。”虽然他想的不是小辛跃的爸爸妈妈,但这种想念已故亲人的感觉其实是一样的。他觉得自己也不算说谎。
虽然基本等于是陌生人。但项天泽是知道辛跃两姐弟的父母是去世了。所以听小朋友这么说,他还是有些心疼的。“这很正常。如果是想爸妈,是可以哭的。可以痛痛快快的哭。”
辛跃摇头:“不了。大过年的,不想让我爸妈在天上也不安心。所以我就自己偷偷出来难过一下就好了。我不能让我姐知道。她会更难过。”
多好的孩子啊!比自己那混账弟弟可不知道强了多少倍。项天泽叹了口气:“那哥陪你蹲一会儿。”
辛跃笑了:“那感情好。天泽哥,你家住这边啊?”
项天泽回答:“我二爷家主那边。”说着他指了一下马路对面的一片平房。
“啊。你家过年都在你二爷家啊。”虽然多嘴了,但辛跃是真的非常好奇。
项天泽迟疑了一下,然后还是解释了一下。“我二爷一辈子没结婚,也没孩子。所以我就被过继给他了。”
“???”是自己从未想象过的原因!辛跃本能地瞪大眼睛,但随后就把表情收敛了。毕竟自己这一脸八卦的样子是很不礼貌的。“啊。那以后过年我们都能在这儿见面了。”
项天泽笑了:“我们也不是只能在这儿见面啊。”
辛跃点头:“对!你不是每天都去体育场吗?虽然我家距离体育场挺远的,但我每周至少会去一次!我等过完年要跟王爷爷学打太极拳了!”
“哦对,我记得你姐说你心脏不好。打太极拳行。适合你,不太剧烈,不过学太极也要循序渐进,你这位王爷爷是哪儿学的?”
“好像是年轻的时候跟一位道长学了几年的。打了几十年了。”
“那就好。有什么不会的可以跟我说。反正你大哥能联系到我。”
两个人聊了没多一会儿,辛怡就来叫弟弟吃饭了。看到项天泽她也一愣,但也因为是项天泽,她刚才还担心呢,现在就放心了。跟项天泽道了谢,然后两姐弟往回走。辛怡问:“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聊学武的事。他说有不明白的可以去问他。哦对了,他爷爷家也住在附近,就马路对面那片。”
强身健体的事儿辛怡是很支持的,她听后点了点头:“那还是挺有缘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