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奶奶叹了口气:“也是难为我家跃跃这么大点儿的岁数就想着怎么赚钱。行吧,你们哥儿俩商量了,那就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来。别难为自己就行。”
从辛家离开,项天泽回到了他暂住的一个小房子。那是师父给他找的落脚点。本来师父是让他住过去的,但项天泽没答应。师父家老老少少也有八口人呢。他去添什么乱呢。何况他也不是没钱。他只是不想表现出自己有钱而已。所以这种一百块能住一年的地方就很适合他了。
这房子里不是火炕,而是搭的木板床。屋子大概十五六平,取暖只有一个煤球炉子。他点好炉子把水壶放上。然后就坐在床上从棉袄里拿出那个小本本。
其实上面不光是有那馄饨的配方。还有一些计算题什么的。看起来就不像是多郑重其事的东西,但却又透着一股子带着幼稚的可爱。配方上记录的都不是难买的东西。当然这是必然的。九岁的孩子他能见过多少东西呢。就是这鱼干磨粉的想法让他有些意外。不过汇安原本就是个渔港,海货肯定比他们这儿更多,或许还更便宜,这倒是没什么难度。
从只想快一些离开这里逃避所谓的家人,到现在他突然就有了一个全新的目标。都说民以食为天,到什么时候人都是要吃饭的。做饮食生意虽然辛苦,但他觉得只要自己肯努力就会有收获。最不济他也要试试看,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这个小朋友!
项天泽走的那天是周三,辛跃没办法去送他。反倒是有了些交情的辛安跟项天泽的师兄弟们去了火车站。晚上辛安就给辛跃送了一麻袋的东西。那是项天泽上学以来的所有书和他留下来的笔记本。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都做了注解,光看字迹和这些注解就知道,项天泽的成绩是真的好。其实他是可以考上好大学的。辛跃觉得特别遗憾。哪怕项天泽本人或许没那个追求。
大腿远处求学的事情告一段落。新年又要来临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还是在辛家的大院子里过的年。但今年就都要来辛跃家过年了。毕竟两老在这边呢。
因为辛家两老动迁公平分配了他们的房产。乔家对辛家的态度也有了缓和。过年前乔家大舅和大舅妈他们都过来看望了辛爷爷辛奶奶,也都给了辛跃和辛怡压岁钱。看起来一切都恢复了以前的平静。辛老三只在吃饭的时候露了里面,其他时间都说自己的生意忙,下董红和辛飞倒是一直在这边,他就不见了踪影。
听董红说他们现在在郊区租了个院子,专门就放录像给人看。辛家所有人都还是提心吊胆的。辛跃干脆就直接问:“三婶儿,您和我三叔咋不去弄个手续呢?我看体育馆对面就有一家录像厅。”
辛安点头:“对。那录像厅人不少呢。弄得跟电影院一样。有售票处。每天放什么门口都有贴。三婶儿,你们弄个正式的营业执照多好。”
董红也知道现在市里有两家正经的录像厅了。几乎把电影院的买卖都抢跑了。不光是抢电影院的,他们这些人的生意也少了不少。所以他们两口子最近一直在为这件事儿头疼。他们不想去办个营业执照吗?他们当然想。但是他们打听过了。要干这个跟在门口摆地摊不一样。得有营业场所,有营业资质,还有他们的录像带得有正式来源。他们这些都是从人手里租的。而且人家那录像厅都有个大荧幕,弄得跟电影院差不多。可他们买一个大电视都肉疼。这哪儿是说办执照就办得下来的。
“我们也想过。但是我们手里这俩钱哪儿都不到哪儿。什么都不够用。而且还得留着钱回迁呢。”
倒也是实话。没钱寸步难行是肯定的。尤其是干这种非常“时髦”的营生。辛跃甚至担心,就是因为有正式的录像厅开起来,可能会把辛老三逼上歪路。毕竟他之前就已经那么想过了。
新年过完,辛跃就可以说自己是十岁的人了!不再是个位数的年纪,他觉得自己长大了!实际上他的个头也的确长大了,但是悲伤的是小辛跃的换牙期还没有结束,他下面的牙一掉掉了两颗,说话漏风,超级影响颜值,从掉牙那天开始,辛跃整个人都颓了。
辛怡被弟弟弄得哭笑不得:“谁不换牙啊?又不是不长。你哭丧着脸干什么。”
辛跃一脸哀怨地看着姐姐:“你不懂的。我现在就不好看了!”
辛怡更是忍不住笑出声:“年纪不大还挺臭美的!行啦,过俩月就长好了。”
辛跃叹了口气:“姐,你知道吗?如果是在三年级,我不会有这个烦恼。因为全班有一多半都换牙。但是我现在是五年级啊!他们都换完了!就我一个说话漏风,肯定都笑话我。想想就难受。”我承受能力因为损失两颗牙齿而受到重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