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两个人各自在努力的生活。项天泽毕业了,把全身心都投入在两个生意上。而辛跃则上了重点高中,明年就要高考了。
一想到辛跃,项天泽就有些挠头。这阵子辛跃这小子的电话少了许多。刚通电话那会儿,他们几乎每天都能聊上几分钟。虽然是心疼他电话费不敢多说,但天天说也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但最近辛跃说明年就要高考了。他得好好努努力,倒是有一周都没有打电话过来了。这还有半年才高考呢,都快过年拿了,就把自己忙成这样了吗?
而此时,项总终于体会到了之前辛跃收到信件少了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
项天泽的传呼机响了。看了一号码,赶紧回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是龙师父的声音:“老七,你赶紧回来一趟。”
项天泽愣了:“啊?出了什么事儿吗?”其实他是想过回去的。这些年他也不是没回去过。回迁的时候他就回去了一趟。不过他除了师父之外谁也没见。他怕去见辛跃,辛跃说不让他汇款了。这事儿他也让师父和师兄们给瞒住了。不过他也就回了那么一趟。只要一想起自己的父母亲人,他就觉得哪儿都别扭,总觉得回去也难受,不如远远的就不回去了。
“跃跃啊,见义勇为被打成重伤了。脑袋上缝了八针。你……”
不等师父说完,项天泽差点儿把大哥大给扔了。“我这就买票回去!他现在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除了师父和师兄们,辛跃绝对是他在家乡唯一的牵挂。虽然相隔两地,但那一封封信,一次次电话却是彼此陪伴成长的见证。那是他心中家人的唯一模样。平时忙起来太累了,他也可能好多天不联系,但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他手脚都跟着凉了。
龙师父回答:“医生说度过了危险期。但是缝线的地方可能会留疤,头发也可能会永远少一小块儿。身上其他的地方都是小伤。就是脑震荡的症状还没有好。我本来也没想告诉你的。但是昨天这孩子说梦话念叨你来着。我想着你也很久没回来了。孩子既然想你,你就回来看看吧。”
挂了电话,项天泽迅速安排了一下饭店和养殖场的事情。卢二宝现在是他手下的副经理,跟着他一路干到如今,顶上一阵子还是没问题的。一听项天泽那个弟弟被人打成重伤在住院,他赶紧就帮着买了机票。虽然文新市现在还没有机场。但飞到省城再坐火车回去肯定是要快很多的。
这一路项天泽忧心得很。睡也睡不踏实。上了飞机脑海里也都是辛跃满头流血的样子。他的拳头攥成了“铁块”一般,要是伤人者现在在他面前。他肯定能把人给拆了!
这时候耳边传来说话声。“项总?真的是你!”
声音温温柔柔的,惊讶中带着欣喜。项天泽扭脸,才看清身旁座位上的人。好像的确有一点儿眼熟。“你是?抱歉,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看着你面善,但实在是没想起来。”
说话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的确是跟项天泽见过两面。“您忘了?三个月前的农产品交流会上。我还品尝了您亲手递过来的咸鸭蛋。还有上个月,我去你的养殖场谈鸭肉合作的时候,您也在的。”
项天泽这才想起来:“是胡小姐!怪我怪我。我这个记性实在是太差了。”
胡乐雅笑着说:“您贵人事忙。而且当天的合作谈主要还是卢总跟我们详谈的。您不记得我很正常。毕竟我也是在我们老板边儿上做一个记录。”
项天泽其实一点儿心情聊天都没有。此时他甚至有一些心烦。倒不是因为胡乐雅这个人,而是他想要独处和安静。但坐飞机遇到认识的人,打个招呼说几句话也是正常的。却没想到这位女士倒是个能聊的。总共五个半小时的行程,她说了一个半小时。要不是吃过午饭项天泽假做睡觉,她可能还会继续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