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的变化让他感觉恐惧这不像是正常的变化，更像是被侵染了一般。

酆都城！

左尘睚眦目裂，他的脑海中开始回忆着酆都城的每一幕，那死气开始让他的仙格转化像黑暗。

“我正在堕落，在向黑暗中堕落！”

左尘强制自己镇定，他紧守着识海的防线，让自己时刻清醒着。

“是他干的吗？”

左尘想到了冥河之上的那艘摆渡船，那艘常年之中纵横在阴曹地府阴暗处的船只。

“是啊！我为什么会以为他不会害我呢？”左尘扪心自问。

那冥河之中的景象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那来自冥河最黑暗地方的摆渡人，那个同枯骨一般的恐怖老者……

“为什么！”

左尘嘴角溢血，他的血液中也有死气流淌。

左尘的识海此刻不断的萎缩，从酆都城带来的生死簿一角也漂浮在其中。

生死簿黯然，同一块石碑一般的朴素陈旧。

死气不断的弥漫，左尘细胞中诞生的序列此刻却成了他的枷锁，那些死气顺着那些序列将他的每一个细胞锁死。

这也让他的细胞由于扩张却没有灵力摄入变得干瘪、萎缩。

左尘感受着这一切，脸上开始生出褶皱，手臂也开始干枯，手掌不在像是有血肉的样子。

“要堕落了吗？”左尘黯然神伤，他甚至没有力量自裁，这种堕落是堕入黑暗，成为黑暗中的不详，并非死亡。

这也是让左尘真正恐惧的地方，他不惧死亡，因为有三生天书存在，自己即使死亡也能崛起。

而堕落却不一样，这是让他陷入浑噩之中，成为黑暗的一员。

左尘明白自己为何感觉这些死气与气息很熟悉了，因为崔珏身上就是这样的气息。

左尘怒目圆瞪，可能崔珏便是已经堕落了！

左尘不知道堕落的后果，但是却知道自己的灵魂开始变得混沌。

死气开始不断蔓延，他的身躯却无法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仅仅是身体的异状甚至无法给予无相洞天中的强者任何警示。

左尘的身躯百万光年外，一道目光注视着他，真是烛龙。

“要堕落了吗？还是说早已经堕落了……”烛龙的声音平静却像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要不咱们杀了他吧！”饕餮开口，他的眼中是无止境的仇恨，“不能让这位堕落……”

“不能。”烛龙摇头，理智终究是占了上风，“别忘了咱们……嗐……”

烛龙没有说下去，他身边的生灵却都会意。

“若是他堕落了呢……”白鹤亮翅，他目光尖锐，提出了饕餮与烛龙都害怕却都不敢面对的问题……饕餮与烛龙沉默不语，目光停留在百万光年外的左尘身上，他们却没有动作……

他们不能对左尘本人出手，哪怕是出手为他祛除他身体的负面影响……

这是系统的约束，也是制衡的手段，为的便是避免宿主与无相洞天原住民不合，使得宿主离开无相洞天后莫名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