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提着一坛酒,一只野猪腿,还有半个猪头,带着李爱国来到了村东头,赵老师的家中。
赵老师的夫人麻韵笑眯眯的把酒肉接了过去,让丫鬟——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李爱国认得她叫王菊花——给他们又是看茶又是倒水的,很是热情。
赵老师的夫人比赵老师小了十几岁,如今正是三十岁上下,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脸上擦了厚厚的一层粉,白得有些吓人。身上一股浓浓的胭脂香粉的味道,冲的李爱国不住的打喷嚏。
看到李爱国还算壮实的身体,得知李爱国还只有十岁,不由得称赞道:“好小子,身体真不错。”
李老板年过四十,刘海云与他年纪相仿,比赵老师的夫人大不了几岁,但是所谓家宽出少年,赵老师的夫人不用起早贪黑的劳作,整日养尊处优,看年纪似乎当刘海云的女儿也没问题。
此时赵老师还在私塾教课,麻韵便陪着李老板闲聊,此时正值三伏天,天气热的让人受不了,麻韵穿着一件轻薄的白色裙纱,有意无意的一抬手,露出了雪白雪白的肘子,还有白白嫩嫩的脖子。
李老板有些心慌,有些坐立不安,总觉得麻韵一举一动都有些勾动他心底里的那股小火苗。几次想要落荒而逃,但都被麻韵笑盈盈的留下来了。
就在李老板口干舌燥,不住冒虚汗,正要崩溃的边缘,赵老师总算回来了。
听了李老板的话,赵老师满口答应。让李爱国第二天一早就过来上课。
离开赵家时,李老板有些后怕的看了看身后那所大宅子,说道:“能够拿的住这个女人,这个赵老师还真不是一般人。”一看那麻韵的样子,红光满面,心满意足,可见赵老师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第二天,李爱国一大早就跑到了私塾。
这是设在城隍庙内的一间空屋里,旁边就是城隍爷的大殿,只有一个老道士在,平日就烧点香,念念经,打扫打扫卫生,再就是笑嘻嘻的看着念书的孩子们摇头晃脑,抑扬顿挫的读书。
这个时候,其他的孩子都还没有来。李爱国百无聊赖之际只好在城隍庙乱转。
转到后院,只听见里面“嘿”“哈”的喊声隐隐传来,李爱国心生好奇,这个时候是什么人在叫喊,声音这样的压抑。
李爱国循着声音找到了一间屋子,从窗户破洞看过去,只见一间小房子里面的一张床上,一只干枯的手在被子里摸索着,随着那手有节奏的动作,平躺在床上的人口中发出了先前听到的那种“荷荷”声。
“咦,大清早的怎么这么怪叫?”李爱国大声问道。
那只手像是被点了穴一样,立即停止了动作,半晌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怒道:“哪里来的毛孩子,滚开些,扰了老子的美梦。”
“美梦?做梦还能这么动?莫非你有梦游症?”李爱国听说过梦游症,但是据说梦游是要下床走动的,而不是一只手动,嘴里哼哼唧唧的叫唤。
那人扔了一个油腻腻的枕头,李爱国吓了一跳,转身跑开。
上课的时候,李爱国悄悄问了问旁边的大一些的孩子,那孩子大概比他大了两三岁,听到李爱国的问题,不由得哈哈大笑,赵老师正在摇头晃脑的诵读着“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听见笑声,愤怒的把书一扔,怒道:“王大毛,李爱国,你们两个站起来。”
王大毛大笑之后,立即知道要坏事,立即说道:“对不起先生,是他故意讲笑话逗我笑,我实在忍不住了。”一指李爱国。
李爱国错愕的看着王大毛,说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没说笑话,我说的是那个老道士。”
王大毛义正言辞的说:“看,他还在说,影响先生的教学秩序,影响同学们的学习。”
赵老师大手一挥,说道:“李爱国,罚你去给我家挑水,院子里的大缸一定要装满。不装满不允许回来上课,快去。”
挑水是件很辛苦的差事,但是李爱国从小便做粗活,倒也不觉得多么辛苦。只是赵先生家院子里的那一口缸也实在太大了点,将水缸担满,李爱国累的吐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