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苍老的让人快认不出的脸出现在崔曼青面前。

崔曼青本能的尖叫了一声坐了起来。

被崔曼青这声尖叫惊醒的李原猛地睁开双眼，问：“怎么了？”

看着崔曼青惊恐的神情，李原一脸疑惑。

但崔曼青只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意识到不对的李原皱了下眉头，起身披了件外衣，来到铜镜跟前。

“这！”

看着铜镜里无比苍老的自己，李原也呆住了。

铜镜里哪是昨天精神奕奕红光满面的他。

不！

甚至连之前未服用人参果的‘李渊’都不如！

镜子里这个老人已经老的快不行了，白发苍苍，满脸如枯树皮般的皱纹。

并且皮肤干瘪，瘦骨嶙峋！

李原目光转向地面，又回头看了一眼。

又只见一地掉落的白发，从龙榻到脚下。

一夜之间，他竟然苍老至此，行将入土！

李原呆呆的看着铜镜不说话。

他不理解。

他明明感觉自己体内生机勃勃，精神的也好的很。

为什么外表却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衰退？

李原握了握拳头，还是像昨天一样有力，仿佛可以撕裂虎豹。

再轻轻一扯头的白发，竟然如枯草般断裂脱落！

“这不合理！”

“不！”

李原一拳砸在铜镜。

铜镜由中心凹陷，整个朝后飞去，撞在一根柱子。

服饰天子的宫女内侍们惊得纷纷跑了进来。

看到一夜衰老的不成人形的天子，这些人一个个惊呆了。

“陛下...”

“滚！”

李原大怒。

众宫女内侍吓得连忙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轰！

当！

屋子里响起一片激烈的碎响。

李原形如发狂，手持帝剑，将看到的所有摆件全部劈碎。

崔曼青仍然坐在龙榻，抱着双膝，神色呆滞。

“朕不信！朕不信！”

李原劈了很久，渐渐停了下来。

他手持着帝剑，闭着眼睛喘息。

“不应该这样啊...”

李原嘴里发出低沉的质问。

他还是不理解，也不相信，自己现在的样子。

因为他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气血，并没有衰退。

甚至，更为旺盛！

想不明白啊。

李原看了眼一动不动的崔曼青，扔掉手中的剑，朝着外面走去。

龙榻，崔曼青美目中慢慢涌出两行冰泪，沿着脸颊往下流淌。

她本来已经动心。

她本来已经准备接受自己皇妃的身份。

她本来，已经接受李原是自己丈夫的现实。

甚至昨晚，她并不觉得痛苦。

可是为什么天总是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

想着自己仿佛被诅咒的命运。

崔曼青再也控制不住，轻声抽噎起来。

...

出了寝宫，李原面色震怒披头散发走在一座座大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