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钰会怎么选?
家丑外扬是绝对不行的!
可杨氏的这般态度,又着实有点叫他下不来台。
余氏则是不忿于被儿媳挟制,跃跃欲试的还要开腔,却是祁文昂踱步上前,打圆场道:“大嫂爱子心切,即使手段有些过激也情有可原,而且如若真是咱们府上出了手脚不干净的,彻查一番对大家都好。”
祁正钰毕竟是混迹官场的男人,不似余氏那般小肚鸡肠。
他已经飞快调整好心态:“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至少应该提早同我与你夫婿知会。现在家中事务皆是由你打理,既然你有所怀疑,那便着手去查,起来吧。”
余氏张了张嘴,想要阻止,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就只能干着急。
对祁欢来说,这个跪拜礼就是个巨坑,她浑身都别扭的不行,抓住机会赶紧爬起来去扶杨氏。
杨氏见好就收,起身又再福了一礼:“儿媳晓得了,谢过公爹体谅。”
祁正钰虽然妥协让步,却依旧保持着一家之主的威仪,不期然又嘱咐了一遍:“你既要整肃府务,那索性便谢客几日,关起门来仔细收拾吧。”
这话,他看似说的随意,仿佛还是在提醒杨氏不要得寸进尺,将这件丑事外扬,祁欢却敏锐的察觉出点不对劲来。
杨氏明显也有同感,诧异的不由他多看了对方一眼,方才点头应承:“是。”
“去吧。”祁正钰摆摆手。
随后,语气一顿,竟是破天荒的打量起祁欢来:“身子可还安好?”
问的,就是她被人动了熏香那事儿。
不管是真关心还是做样子的,总归这老爷子是把一个长辈的态度摆出来了。
祁欢平心静气,也做个规规矩矩的正常孙女儿:“云兮他们及时请了大夫,算是有惊无险,谢谢祖父关爱。”
“嗯。”祁正钰显然不是个多平易近人的长辈,微微颔首就揭过话题,“女儿家的身子娇弱,还是要多加养护,过几日我寻个相熟的太医再来给你瞧瞧。”
要真的想替孙女请太医,现在不能请?
祁欢只将这当做一句寒暄,面上依旧是感激涕零的再度道谢。
此间事毕,杨氏领着祁欢往外走。
余姨娘偷偷抬眸拿眼角的余光去看祁正钰,等着他走人,可祁正钰平时都绕着余氏这屋走的,看今天这架势就必然是有话要说。
杨氏并不想管这母女俩蠢货,可这毕竟是祁文景房里的人,她不能让老侯爷纡尊降贵亲自出面训斥儿子的妾室,就冷声斥道:“你们两个还不走?”
当着老侯爷的面,余姨娘是半分不敢放肆的,甚至连白眼都没敢翻,就灰溜溜的爬起来。
倒是被她和余氏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祁云歌,气鼓鼓的嘴上几乎能挂油瓶。
“余姨娘……”跪在最外边的李瑞家的只觉头皮发麻,哀哀的求救。
如果说她之前告密,只会得罪了世子夫人,最惨也就是个被驱逐出府,砸了饭碗的下场,可是方才祁家内院一番争执,她就等于听到了更加了不得的秘密。
就算她没签身契,只是个帮佣的,侯府这样的勋爵人家为了以防万一……
可余姨娘又哪是个仗义的,狠狠的剜她一眼,就只顾往外走。
杨氏冷眼旁观,忽的叫住她:“你把她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