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祁欢正坐在梳妆台前,拿着几颗金瓜子聚精会神的研究。
瞧见祁长歌来,祁欢先含笑打了招呼:“二妹妹来了?”
祁长歌瞥见她手里的东西:“这是过年那会儿母亲给的?大姐姐在做什么?”
过年那会儿,杨氏为了方便打赏下人和亲朋走动的时候拿给小孩子压岁钱,叫人熔了一些金叶子和金瓜子。
原主因为身体原因,几乎没出门应酬过,杨氏给她拿过来的一小袋她除了赏给自己院里的下人一些,还剩了不少。
祁欢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荷包:“今天偶然翻出来,这个金瓜子我瞧着圆墩墩挺可爱的,就想能不能串在链子上做配饰,或者弄成发簪步摇的坠子。可是瞧了半天,这个似乎不好打孔,想要的话就只能重新熔了。”
涉及到首饰的话题,女孩子都比较容易感兴趣。
祁长歌也捡起一颗瓜子,又从荷包里掏出金叶子比对,最后得出结论——
金叶子比较薄,可以试着找工匠直接打孔,金瓜子想用的话就只能回炉重造。
这天祁欢有意多留她一会儿,闲聊过后又邀她一起用了午膳。
待到祁长歌走后,星罗进卧房取出那个荷包,一一清点,金叶子和金瓜子的数量都是丝毫不差。
星罗这就有些沮丧了:“难道是因为两次时间隔得太近,她们没敢连续动手?”
祁欢眸光流转,却是笑的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就算有这方面的顾虑,这包东西有几十颗,所谓贼不走空,随手拿几颗都是白赚的。何况这东西母亲本来就也给过二妹妹,拿了也半点不用担心被追究。”
明明有拿了就能用的金子,她不动,却偏要多次冒险偷盗首饰?
这不符合常理。
星罗被祁长歌主仆这操作给绕糊涂了,祁欢心里虽然另有猜测,但是暂无凭据,她也没提。
如此一晃十来天,京城里抓逆党的风声过去,长宁侯府内院怨声载道的大换血行动也告一段落。
祁欢每天好吃好喝的养身体,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脸色都见着红润健康了许多。
杨氏看在眼里,心情舒畅,气色都一并跟着好多了。
就是余氏不消停。
她原本安插在府里各处的心腹几乎被杨氏扫荡一空,能捞油水的肥差也都丢了,为了打击报复,就三天两头嚷嚷着这疼那痛,对阖府上下进行了无差别攻击。
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都被她折腾的灰头土脸,经常大半夜被喊去侍疾请大夫。
祁欢这里,杨氏将她保护的很好,就借口她要养病,基本不叫她往余氏跟前露面。
祁欢乐得清闲,却也算不上完全清闲,这半个月都竖着耳朵等着听宫里的噩耗。
可是转眼到了月中,本该开篇就挂掉的太子殿下依旧坚挺的活着。
剧情不按剧本走,实在叫人很抓狂。
这天一早,祁欢照常在杨氏那吃了早饭,刚领着祁元辰出来往春雨斋走,云兮就跑过来报信:“小姐,秋馨居……星罗传信回来,说她跟去了。”
追赃这件事,因为祁欢心里有想法,就想亲自过去验证。
她垂眸看向手里牵着的祁元辰,琢磨着怎么哄住他……
那小家伙就仰着脖子,一脸纯洁的跟她大眼瞪小眼。
祁欢态度尽量和蔼的试着和他打商量:“姐姐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让云兮带你去春雨斋玩?”
祁元辰眨眨眼,歪着脖子想了下,松开她的手却是扭头往安雪堂的方向冲:“我不一个人,我去找母亲。”
祁欢心里一慌,赶紧冲上去把他扑回来,抱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