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同样求学的学子,他们与其他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同。是以她特意加重了我家两个字。
丁山长没想到顾黎开门见山的就说了出来,压根没一点迂回。这下子,倒是让他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反倒是白夫子直接站出来,说道:“邵夫人,不是邵小清的错。”
“你多嘴多舌说些什么?不过是同窗之间的玩笑话,何必拿出来斤斤计较!”
丁山长厉声呵斥,一张老脸涨的通红,眼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像是要吃掉面前的白夫子。
白夫子一点也不畏惧,反而是苦口婆心的继续劝说:
“山长,为师者,当授予子弟正途道理。我能明白您经营学堂的不易,可这不能成为我们包庇错误的理由。如果以后学堂的子弟都是些仗势欺人的宵小之辈,你我又有何面目自称为师?”
顾黎算是听明白了,这白夫子是个明事理的,可这山长却是个趋炎附势的主。想来也知道,这个盛明访家境应该也是不错的。
哎,真是不管那个朝代,那个地方,总是会有这样的人在。但是,只要是给她顾黎碰上了,就不能这样不清不楚的和稀泥,给糊弄过去。
丁山长被白夫夫子一番意正言辞的话语给说的哑口无言,顾黎也懒得看他那张快要变了形的老脸。她和蔼的看向小清说道,
“小清,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小清面对顾黎的时候并不多。虽然常听哥哥跟娘说夫人的好,但其实,心里还是有种莫名的畏惧。
他们一起那么多人进府,却只有她一个麻烦夫人。又怕又愧疚的负面情绪,让她声音都有些哽咽:
“夫人,都是小清的错,是小清连累了少爷们。”
小清嗫嚅着连声道歉,两只小手在面前绞成了麻花,小小的脑袋似乎要低到地上。
盛明访毫不顾忌的指着她哈哈大笑,“瞧瞧这下人样,我是不是没说错!”
“闭嘴!”二毛一听就恼火了,捏紧拳头就要往前冲,被顾黎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
“丁山长、白夫子,这位盛同学的家里人没来吗?”
可还没等两个当事人回应,盛明访倒是像被踩了痛脚一样,大声叫了起来:“我爹娘来不来管你什么事啊!你先管好自家下人再说就是!”
“盛明访,在长辈面前懂点礼貌!”
终究是太过了,丁山长也是忍不住出声呵斥。盛明访脖子一梗,虽说没还嘴,但眼里的不服去很是明显。
“邵夫人,盛明访爹娘事务繁多,是以一向都是由本人亲自护送回家的。有什么事,您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此话延伸的含义就是,这盛明访是个关系户,且是跟学堂山长关系不一般。换做是其他人,为了自家娃娃能够继续读书,断然也不会再继续深究下去。
偏生,顾黎就不吃这一套,反而是就着棍子往上爬,“既然山长可以代表这位盛同学的爹娘,那我们今儿就把这事好好理清楚。”
说到这,她弯下腰,轻轻扶着小清微微颤抖的肩膀,声音依旧温和:“邵小清,抬起头来。我们邵家的人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