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口齿伶俐,吐字清晰,饱含感情,铿锵有力。
将卖炭翁那种辛苦、艰难和挣扎,表现的淋漓尽致。
而满朝文武,此时也都被六皇子李愔给惊呆了。
他们万没想到,六皇子竟然当场作诗。
并且这首诗,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生僻字眼,也没有晦涩的典故。
这首诗,读起来朗朗口,意思浅显易懂,六皇子能够做出这种诗,他们倒是不以为奇。
但是这首诗只不过短短几句,就将卖炭翁这种底层人物的艰辛表达的淋漓尽致,倒是让那些文官,高看了李愔一眼。
其实,这正是白居易的高明之处,能够用浅显易懂的词句,来表现出如此丰富的内涵,非大师不可为也。
李愔继续吟哦道: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翩翩数骑来是谁?王家豪仆白衫儿。”
“一车炭,千余斤,豪仆驱使无奈何。老翁悲愤来争辩,惨遭拳脚险丧命。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诗的最后,因为情景不符合,所以李愔不得不做了一点改动。
这一改动,难免降低了这首诗的整体性,文学性也降低了许多。
但是那种整体的悲愤,还有王家豪仆的趾高气昂却是完美地表达出来了。
李愔这首诗吟诵完之后,真个大殿之,不由都为之一静。
实在是,这首诗太了不起了,让所有人几乎都沉浸在卖炭翁凄苦的遭遇之中。
这,就是一首伟大诗篇魅力所在!
如果李愔只是按照事情的经过来描述的话,绝对达不到现在这种效果。
但是这一首卖炭翁,却是将整件事情给升华到另外一种高度。
李愔接着说道:“父皇,身为大唐皇子,看到这种事情,儿臣怎么不管?”
“所以儿臣前打了王家豪仆,然后儿臣就被武侯铺的官差给带走。”
“来到武侯铺之后,他们不询问事情经过,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把我们关押进大牢,让我们家人拿钱赎人。”
“并且还扬言,要在大牢之中好好收拾我们一顿!”
“并且武侯铺的武侯,伸出手来要打儿臣的脸,儿臣才被逼反抗!”
“儿臣想问的是,儿臣身为皇子,做了这种事情,尚且还要被御史弹劾!要是儿臣是普通百姓呢?这件事情,又有谁知道?”
“如果是普通百姓的话,岂不是要被他们活活打死而无处申冤?区区王家豪仆,就能罔顾法律?”
“原本为民伸张正义的官差,就能官官相护,知法犯法吗?”
“好!”
李愔说完之后,程知节带头叫起了好:“说的太好了,诗写的也太好了!”
长孙无忌不由鄙夷地说道:“你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听得懂殿下写的什么诗吗?你知道这诗好在哪儿吗?”
程知节一瞪眼说道:“长孙老鸟,你是不是想打架?我老程怎么就听不懂了?能让我老程都听懂的诗,那才叫好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