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风宁没有带司机过来,自己开着那辆连号的黑色迈巴赫。
傅风宁原本想为他拉开副驾,结果看见他躲着他似地,在车灯亮起的时候就缩进了后排。
沈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车里时不时偷偷打量傅风宁一眼,不知道傅风宁一直注意着后视镜,把他不安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了。
傅风宁放低声音,明知故问:“没有要带的东西么?”
他一问话,沈安更加局促了,他抠着手指:“我……我不住在刚才的地方……我的东西在我的出租屋里……”
说完,他像是怕傅风宁误会什么,连忙补充道:“您忙的话,发我一个地址,让我自己打车就好,等我收拾好了,我就……”
他想说“我就回去”,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总不能傅先生一句客套的“回家”,他就真的没有自知之明地以为那里就是他的新家了吧。
他的话说得不流畅,是边组织语言边说的,他的社交障碍还没有痊愈,一紧张就容易大脑宕机,只能吞吞吐吐地:“我就过去。”
傅风宁扫了一眼后视镜,他缩在后排角落,小小的一团,眼睛看着窗外不断变幻的风景,眼尾红红的。
傅风宁伸手调了调后视镜,试图把他看得更完整:“你的出租屋在哪?”
又是明知故问。
他总不能让沈安知道他让人跟踪过他。
沈安犹犹豫豫,生怕给傅风宁带来麻烦,但是又不得不回答他。沈安不认得路,只能报出地址。
傅风宁开车极慢,又把车内温度调得恰到好处。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坐了十几二十分钟的时候,沈安闻到了属于傅风宁的乌木信息素。
时有时无,若隐若现,但比他过往闻到过的都要柔和。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他在这股信息素有意无意的安抚下,竟然靠在座椅和门的夹角里睡下了。
傅风宁就把温度调得稍微高了点,直到驶入了沈安出租屋所在的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