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鬼子悬赏八路军根据地的消息流传,整个安丘地区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确实暗潮汹涌。
一干安丘百姓对于鬼子的悬赏态度不尽相同,有的冷眼旁观,有的不屑一顾,有的蠢蠢欲动,亦或者暗中咒骂。
整个安丘城陷入了平静之中,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阳光明媚,杨柳依依。
清澈的河流缓缓流淌,几名妇女正蹲在河边浆洗着衣裳,顽童在不远处追逐,呈现出一副宁静祥和的场景。
张杰,小草,蔡水根和老赵四人踱步于街头,行至一座靠近街尾的院落。
这院子距离城墙仅有三百米,斑驳的门扉,贴着一副对联,充满了岁月洗刷的痕迹,一个巴掌大铜锁栓在门环上。
“张先生,请进。”老赵拿出钥匙打开铜锁,推门。
只见前院里长满了杂草和落叶,正对前门的便是大堂,堂内随意的摆了几张桌椅,看上去长期无人居住。
老赵不好意思的笑道:“这院子几个月没有人居住了,虽然满是杂草和落叶,但稍后找两人打扫一下即可。”
张杰不置可否的点下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看看再说。”
“这院子左右有两间厢房,连同主卧在内有6间房间,不管是一家人居住,还是有什么亲朋好友上门都够住。”老赵没有一丝尴尬,连忙解释道。
“你们这边是厨房和下人房,那边是杂物间,然后茅房。”
几人将整间院子转了一遍,每个房间都看了一眼,基本上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仅仅只是无人居住落下的灰尘。
“张先生,这房子怎么样?”四人回到前院,中间人问道。
“这屋子确实挺清静的,但周边什么店面都没有,想买点东西也是个麻烦,而且我发现周围多多少少有一些三只手。”张杰眉头微皱,摆出一副不理想的样子。
“你先说多少钱吧?合适的话,我就要了。不合适的,我再瞧瞧吧!”
中间人盯着张杰深深看了一会儿,瞧见他在说到三只手时,察觉到张杰眼底划过的不满意,瞬间打消了大赚一笔的想法,讪讪笑道。
“那什么这院子的环境不错,且房间也挺多,虽然附近没有多少店铺,但也没有鬼子和宪兵队,侦缉队的狗腿子在此敲诈勒索。”
说着,中间人举起两根手指,试探道:“如果你真的想要这院子,我就收你20块大洋。”
蔡水根一听立马说道:“老赵,你这价贵了啊!”
想了想,介绍道:“上个月城东马家,也是我介绍的人,那间院子不仅比这里多出一个后院和厢房,周围安全性也好一些,马家人还送了一些桌椅板凳,人也才卖18块大洋。”
顿了顿,补充道:“老赵就你这破院子,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什么都没有,我觉得价格超过14块大洋就不值得了。”
老赵瞥眼帮忙讲价的蔡水根,无奈的道:“水根,既然你知道安丘的房价,那么也该知道,我这房子有多么抢手,只要我喊一声,想买的人能从这里排到西关大街。”
张杰闻言嗤笑一声,道:“老赵得了吧!你这话也就骗骗外人,我们几个有谁不知道眼下安丘真实情况,朝不保夕,勉强度日而已。”
“说实话,如果手上有闲钱的,谁会买安丘的房子?这里不但要面对日伪军,还有地痞无赖。”
此话一出,老赵无言可答,若非他手上没有多少余钱,他也和那些有钱人早就带着家人离开安丘,远走他乡。
奶奶的,他平日里就赚一点幸苦费,不仅要给鬼子交几份税,还要孝敬宪兵队和侦缉队,有时候还面对无赖的敲诈。
看着老赵犹豫的模样,张杰当即说道:“一口价,15块大洋。哪怕你多要一毛钱,这间屋子我都不要了。”
老赵注意到张杰眼眸中的坚定,心中思索了一会儿,这间破院子砸在手里半年多了,如果错过了眼前的客户,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手,故作为难,道:“张先生,再加一些吧!”
听到这话,张杰给了蔡水根一个眼神,拉着小草就要离开。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