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给我什么?”
“良田、宅子、银钱,你要什么?”
章始摇了摇头:“这些我都不需要。”
“那你要什么?”
“五成,暗河利润的五成。”
“不行,不行,你太过分了。”云竹腾地站了起来,一脸怒容。
章始看着他只是笑。
景泰赶紧拉云竹坐下:“漫天开价,坐地还钱,你急什么急。”
云竹看见章始笑得像一只狐狸,听了景泰的话,勉强在位置上坐下来:“暗河的利润不可以分给你,良田、宅子、银钱都可以给你。”
“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了,良田、宅子、银钱我都要,还有重要的一点,暗河,我的船进入暗河可以免税。”章始掷地有声。
云竹低头沉思,面前的章始雄心壮志,他再也不敢把她当作无知稚子了。他日,就算暗河开通,也不可能人尽皆知,自然是需要有商户代理的,而这些人必须十分可信,所以人选必须慎之又慎,章始要参与进来并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免税就对其他的商户不公平了,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决。
“这是我的底线。”章始站起身:“你考虑一下吧。”
这个决定比较重大,必须慎重抉择,景泰起身送章始出门:“等我们决定好了再与你详谈。”
章始胸有成竹地点头:“好。”
送走了章始,景泰回屋见云竹还坐在桌边,眉头紧锁,他递过去一杯茶:“你是怎么想的。”
热茶入口,才止住了云竹浑身的颤栗:“这的确是一个机会,这些年夜郎被士族、朝廷瓜分,岌岌可危,暗河可以打开现在被牵制的局面,只要夜郎自己强大了,那些人就不敢轻易插足了。”
“可是,你知道的,那些商户都是世代跟随我家族的,当初也承诺会扶持他们,现在章始参与进入,而且要凌驾在他们之上,只怕不会让人心甘。”
“我是怕伤了他们的心,没有他们,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
云竹絮絮叨叨,似乎在缓解自己的不甘。景泰大师叹了一口气:“其实,你就是太紧绷了,我觉得章始的要求并不过分,就算她凌驾在其他人之上,也是她应得的,不是吗?那条暗河,你们几代人都没有找出来,那可是几百年的时间几代人的努力,现在有这个机会,何乐不为?”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云竹茫然地看着景泰。
“其实不必纠结她是谁,就把这当作一桩生意就可以了,不问出处。”
“好吧,就当是一桩生意,但是,就是有些不舍。”
“不可贪得无厌。”
“是我痴了。”
船又行了半月终于到了夜郎,进入了红水河船只行得有些艰难,不仅是水寇,还有沿路关卡沉重的赋税都让人不堪其扰,船家一路上怨声载道。夜郎从汉朝被灭国之后,成了蛮荒之地,虽然朝廷也会管辖,但是四面环山、赋税沉重、士族伺机进入,夜郎早就被掏空了,夜郎几乎被朝廷放弃了。
如今,只能自谋生路。
红水河上的船只很少,短短地一程,船竟然搁浅了三次,这条河年年治理,夜郎郡每年拿出成千的银钱,那些钱却一个水花都没有,钱出了,红水河还是之前的那个红水河。
听着船家的抱怨,云竹的脸变成了黑炭,再这样下去,夜郎真的就废了,他竟然有些迫不及待地去看那一条暗河,握紧拳头,他要恢复的是金竹王朝的盛况。
这一路状况频出,终于要靠岸了,不少人都站在甲板上,归心似箭。夜郎地理位置极好,四季如春,之前在长沙郡还是寒风凛冽,到了夜郎就是暖风阵阵,看着两岸青山,章始笑容满面,果真是一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