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伸长了鼻子什么也没闻到:“胡说,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
景泰大师在一旁轻笑:“估计是章始天赋异禀。”
章始也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这一段暗河云竹来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想走通,但是里面像迷宫一样,一次又一次都走进了死路。
越过一个山洞,拨开水草,里面藏着一条船,那是云竹之前放在这里的。
三个人上了船,云竹负责撑船,船行出一里之后就遇到了死胡同,云竹无奈地摊手:“就是这里,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别的出路了。”
这条暗河藏在群山峻岭之中,章始手中拿着火折子,抬头看去错落有致的钟乳石排列有序,她拿火折子照了照,这一片区域极广,水流平稳,竟然不知道到底流向何处。
“往那边去。”章始让云竹把船行到一处凹地,云竹心惊胆战:“那里可是一处漩涡。”
“可会凫水?”章始闻道。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跳下去。”章始毫不犹豫地说,然后身先士卒,直接跳进了那个漩涡,只留下云竹和景泰面面相觑。
云竹见章始胆气豪天,也不甘其后跳了下去,接下来是景泰。
人,瞬间就被漩涡吸了进去,扑天而来的凉水涌进口鼻,强烈的下坠感让人心惊胆战。
扑通!扑通!终于有了着落,云竹和景泰浮出水面,这才发现下面别有洞天,抬头看去,水哗啦哗啦地往下流,他一直以为这处凹地是水底的漩涡,没想到就是暗河的入口,章始已经站在浑身湿透地站在了岸边,放眼望去,看不到边际。云竹惊喜不已:“行船肯定没有问题。”
“这一条暗河最远可以到哪里?”
“入海。”
听了章始的回答,云竹浑身颤栗。
“北可到魏。”
云竹骇然:“可当真。”
“当真。”
一条暗河,可以深入北魏,其中的深意让人不得不胆寒。如今南北割据,这一条通道可以悄无声息地攻入北魏,不仅可以走商船,而且可以走战船,云竹不得不更加谨慎。
接下来的一个月,章始和云竹、景泰都在寻找暗河的流域,地下形势复杂,如果不是有所仰仗,人在里面迷失了就别想走出来了,云竹想拿出纸笔把航线画出来,章始却制止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条航线的重要,不要留下任何的线索,否则会招来横祸。”
言之有理。
“这条航线只能我们三个人知晓,而且要熟烂于心,到时候领路人除了我们之外,挑选的一定要是完全信任之人。”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容小觑,云竹忙点头,一路不停地记忆。航线很长,但是每往前迈出一步都是希望,云竹雀跃不已,在水中行走,常常泡得双腿浮肿,可是,一步一步都是对未来的付出,他甘之如饴。
这条航线整整走了两年,春夏秋冬,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