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赶紧上前拿过那封信。是景泰辞行的信,说他离开了,让他们勿念。
章始的眉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何故走得如此匆忙。云竹刚开始有些伤心,随即一想,景泰修行的寺庙离此处并不远也就释然了:“等有了空我就上山找他喝茶。”
“你和景泰是怎么认识的?”章始出声询问。
“在我发现之前那段暗河的时候就遇到了他,应该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云竹努力去想。
不知不觉地,章始的心就开始发慌:“你对他可了解。”
“自从那次相遇之后,我就邀请他来我家,我能成为夜郎郡的郡守,他对我的助益良多。”因为相知多年,云竹对景泰是绝对的信任。
“暗河事关重大,景泰是方外人士,而且这么匆忙地离去,我总觉得有所不妥。”
云竹哈哈大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如果你觉得有所不妥,我们今日就山上去找他如何?”
“好。”暗河的事情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否则她能出去,到时候回来却成了大问题。
容不得耽搁,两个人带了随从就往景泰修行的寺庙而去,两个人在烈日之下汗如雨下,看着章始满脸凝重,云竹也有些不安了。那个寺庙他只听景泰提过,但是从来都没有去过,对于前路他突然有了一丝恐惧,如果,如果景泰骗了他,他要如何,这大千世界,他能如何?
果然,一行人快马加鞭跑到了山上,山上杳无人烟,只有一座已经荒废破败的寺庙。云竹突然浑身颤栗,嘴唇发白,暗河的事情只有三个人知道,而如今,景泰却不知去向,而之前景泰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他感觉身后影影绰绰,这种感觉太恐怖了。
章始四处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人之后就跟云竹说:“我们先回去吧。”
云竹浑身虚弱,两个随从架着他下山,章始眉头紧锁,如果是这样的情况,她还能出海吗?
几个人垂头丧气地回了府,章始刚下马,铃铛就迎了出来,有些急切:“小姐,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
“先回屋。”
两个人回到房间,铃铛拿出一封信:“今日我给您打扫房间的时候,从窗外突然飞进来一封信,我出去查看半天也找不到人。”
章始打开了信:“一切照旧,此条暗河我十年之后来取。景泰。”
章始冷哼:“十年。这是你对我们最后的仁慈了吧。”
铃铛不知道章始在嘀嘀咕咕什么,但见她脸色不好,她也有些紧张。
章始缓缓地收起了信:“我先去郡守府一趟,晚些回来。”
“好,要我陪您去吗?”
“不用了。”
章始刚回来又匆匆出去了,练武场的众人还在等章始呢,铃铛刚刚不敢说,现在只好赶去练武场安排大家用膳、歇息,小姐今日只怕是没有功夫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