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穿着黑白衣服的男人像玩闹一样挥拳打了一下身边的同伴。同伴像是被这么一下出其不意吓了一跳,赶紧退了几步。
但他身后就是一个正在烧烤的烧烤架,这么一退,不小心就撞了上去,一下子撞翻了架子,上面还在烤着的火腿肠撒了一地。
炽热的烧烤架似乎没有伤到他。“对不起,对不起。”同伴急忙道歉,又狠狠地瞪了打他的男人一眼,像是在不满他的突然袭击,于是又伸出腿绊了他一下。
“哎哟,”最先出手的男人大叫了一声,张大了双手往前倒去,狠狠地摔进摊位上正在腌制的鱿鱼上。放满鱿鱼的盆高高飞起又落下,砸上男人,里面的鱿鱼顿时落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躺在地上的男人机械地喊着。语气里一点也没有道歉的意思。
这些可是之后半天烧烤要用的鱿鱼和炭火。两个男人这么两下,几乎毁掉了陈香和同事们一天的努力。
“你们要做什么?”陈香拦下激动的两名同事,烧烤时候小心翼翼有些柔弱的女人现在身上有一股英气。这才是她平时的样子。
她问的对象是加边会带头的那个虚弱男人。
“大家好,刚刚发生的事都录进去了吗?我们是‘加边会’。我是梁贺。”梁贺面对两台摄像机挥着手,慢慢地道,“我们在质疑十组对边境公民的安全负责能力,请大家支持我们。”
“梁先生,你现在这是在骚扰。”陈香道。她并没有让同事们关上摄像机,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新闻素材。
“你怎么想都好。”梁贺有气无力地答道,“欢迎随时报警抓我们。”对他来说,骚扰只是一个手段,加边会的目的就是引起注意,越多的注意就能吸引到越多的人。越多的人注意就会引起希望联盟的注意。
“起来。”梁贺继续道。
躺在地上的男人听到命令,挣扎着从满地的酱料里爬起来,但是手脚却有些不灵活的样子,刚刚撑起身子,脚下就滑了一下,整个人冲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撞进摊位里,撞飞一张小桌,哼哼唧唧的不动了。
陈香的摊位本来就不大,这么几下跟直接砸了摊子没有区别,下午根本就没法再做生意了。
陈香眉头一竖,斩钉截铁地道:“你们要赔偿我们的损失。”
“没问题,”梁贺答应下来,“是他自己撞坏你的摊位,他会赔偿的,是不是啊?张一?”
“我一定会赔偿你的,记者小姐。”哼哼唧唧的男人清楚地道。
“不过,”梁贺虚着眼接着他的话,“张一现在还没有工作,记者小姐想收到赔偿还要等上很久哦。”这也是加边会一贯的伎俩——他们的成员基本都是无业、破产的人——赔偿可以,等我们找到工作赚了钱再说。
他说话的时候,又有一个男人从旁边跌跌撞撞地冲过来,脸色通红,嘴里模模糊糊地说着什么,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他的目标是摊位上遮阳的帐篷,以这个人高大的身材,要是撞上去,肯定就塌了。
陈香眼睛一瞪,修长但瘦弱的身子往帐篷前面一站,毫不犹豫地挡在男人冲来的路上。
“小心啊!”两名拿着摄像机的同事根本来不及帮忙,只能大喊道。
陈香冲出去的时候也没有多想,直到男人巨大的身影遮住了整个视线,才明白他根本没有一点减速的意思。这个时候再让开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