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羽也笑了起来,刮着汐芸的鼻子笑嘻嘻地说:“我还以为你是什么病呢!原来搞了半天,我们的汐芸妹妹原来得的是相思病啊?”
说得汐芸泪水涟涟起来,想起心中情事,汐芸不由得恨恨道:“姐,你不曾用情,又如何知道情为何物?!”
一句话让汐羽懵了,张大嘴不知如何应对!
是啊,虽然汐羽的年纪比汐芸要大,但是对于男女情爱之事,汐羽又如何得知?
不知为何,汐羽突然想起在大街上被那异族男子的坚实双臂拥抱在怀里的事情,不由得脸上涌起一阵红潮,又想起在静慈寺中被轻薄男子偷窥的事来,一时又羞又气,觉得被汐芸说中要害,尴尬非常,一时间没了主意。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两人各怀心事,都不言语。
汐芸发觉自己的语气太重,伤了汐羽的自尊心,连忙拉着汐羽的手臂道歉:“对不起,汐羽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来的!姐姐你一回来就探望我,其实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汐羽连忙强装笑脸安慰汐芸,自嘲道:“傻妹妹,姐姐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再说你也说得对啊,像我这种不通风月之事的老姑娘来说,又如何懂得怀春少女的情怀呢?”
汐芸听她说来,知道汐羽的确受到打击,心里愧疚不已,忍不住又嘤嘤哭了起来。汐羽连忙搂住汐芸道歉,想到姊妹和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两人互相拥抱着流着泪互相道歉,哭着笑着,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安定了情绪。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不快呢?”汐羽关切地问道。
原来汐羽离开的这几天里,汐芸一直努力练习琴技以赴皇宫中的踏歌会,但一直对爹那晚所说的关于吐蕃使者向太宗求和亲的那件事耿耿于怀,另一方面又想到自与魏子楠的悬殊身份,终怕不会有好结果,心情自然是恶劣不已,连平常钟爱的七弦琴也不能一奏抒情。
再加上她这几天悄悄派侍女送与魏子楠的书信,都如石沉大海般不曾有过回复,心中不知魏子楠发生何事,却又不能直接相告问。
这种种不愉快的事情,被纤纤弱质的汐芸闷在心中不能抒发,恰好汐羽又出外参神,汐芸又没有倾吐的对象,如此一来,就闷出了病来了。
汐羽听到魏子楠对汐芸的书信不曾回复,不由得生气的说道:“这魏子楠是什么东西?!竟连汐芸县主的书信都不曾回复?!真的是好大的胆子!他果然欺负你了,我可是不会放过他的!我要质问他,是否心中真的在乎你!”
汐芸知道汐羽的性格暴烈,惟恐汐羽真的会对魏子楠有所刁难,连忙说:“我想、我想魏公子他不会是那种负心的人,只是、只是有他的难言之忍罢了……”
汐羽不由得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一方面要怪责他,一方面却又为他说好话,我可真不明白,你到底对这魏子楠是如何想法!”
汐芸被汐羽如此说来,羞得满脸通红,那红晕似乎减退了汐芸的病容,更使得汐芸楚楚动人。
汐羽看着汐芸的模样,不禁又想起汐雁姐姐,她提起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也会变得如此的美丽啊!
汐羽甩甩头,不愿想起那往事,于是打起精神安慰了一番,又喂汐芸吃了一碗药。汐芸心中疲累,加上对汐羽一吐心中郁闷之情,当下轻松了许多,不禁觉得困倦,于是很快便在汐羽怀中睡着了。
汐羽细心的为汐芸盖好被子,悄悄地退了出去。
小珊看见汐羽出来,见她眉头紧锁,知道又有事情困扰着汐羽了。
“县主,三县主没什么事吧?”小珊小心翼翼的问汐羽。汐羽也不作声,慢慢地走出汐芸的房间,汐芸的侍女们连忙行礼相送。
汐羽来到汐芸平常练琴的荷花池旁,看见池里的荷花正开得鲜艳,汐芸的琴还如常那样摆在那里,只是如此的美景下,没有了汐芸的琴声,一切都仿佛少了些什么。汐羽不由得在琴前坐了下来,把盖在琴上的缎子拿下。
小珊不由得有点吃惊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汐羽坐在琴前了,难道……
汐羽伸出手来,轻拂着琴上的丝弦,若有所思的说道:“这琴显得如此落寞,大概也是因为主人不在吧?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碰过七弦琴了。”
说着,便卷起双袖试着学汐芸的姿势弹奏起来。但汐羽哪里学得汐芸的门道,琴声虽说不甚难听,但和汐芸的琴音比还是差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