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雪的意识逐渐模糊，她看着灵光流转的混元河洛阵，觉得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事。

她不会做这样的事，她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生命。

混元河洛阵，河洛阵，绛心伞，

绛心泉，

陆如酒，她是陆如酒！

脖子上的伤口血流不止，陆如酒的意识越来越清醒，她拼命挣扎，

不远处的仙鹤看着女子死前诡异的姿势，不由得多分给了她一些注意，

“九幽，”救我。

……

绛心泉附近。

在仙鹤阻挡穷奇无处不在的寒毒，沐清弦用尽全力，也只能暂时牵制住那只脱出囚牢的凶兽。

“九幽，即便是千年以后，你也仍然站在人类一方吗？它们不过一群蝼蚁，口口声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护着他们，有何意义呢？”

穷奇注意力明显集中在仙鹤那边，只要九幽心志不坚，哪怕只有一丝的动摇，分出一丝寒毒，面前这个小小人类就会不攻自破。

鸿蒙道体又如何？他每每撕破封印，都会有一大批当世的无双天才前来以命相阻，最初它还会感叹人类得天独厚，现在嘛，

他活了数万年，记忆早已磨损，也不见得有过哪位绝世天才，能突破天道束缚，与天齐寿的。

“本座办事，只求无愧于心，”九幽该干什么干什么，完全不给穷奇见缝插针的机会。

九幽早已经看出，沐清弦的身体状况有问题，他的体内缠绕着另一种寒毒，看起来阴寒至极，不比穷奇的蚀骨寒毒弱。

一般来说，按照穷奇的性格，逼到绝境绝对会拿此做文章。九幽吃过一次亏，这次他且赌一回，沐清弦体内的寒毒，是否能和穷奇寒毒分庭抗礼。

“冥顽不灵，”穷奇约摸清楚九幽的选择，此路不通，大可以另寻他路，干脆专注把沐清弦打散。

这小子战斗意识颇为不俗，功法和上次见过的小子同出一门，好像是，长歌门弟子。

对于人类，穷奇是不屑言语挑衅的，能打死的绝不废话，穷奇寒毒一出，多半不战而退。

“啧，”绛心泉内传来层层熟悉的波动，穷奇显然没想到有人进度这么快，“麻烦。”

万年损耗，穷奇磨损得越发严重，再被封印下去，他迟早化作飞灰消散，不能再被封印回去了。

穷奇怒目圆睁，紧紧地盯着神色冷漠地沐清弦，都散发出一声长长的咆哮，鸿蒙道体，这次就让他看看，到底什么是天命所归。

沐清弦抓住穷奇防守的漏洞，凝聚出浩然剑意，人剑合一，刺穿了存放穷奇力量的内丹。

太顺利了，沐清弦准备了变招，却完全没有遭到阻挡。内丹粉碎的那一刻，沐清弦眼睁睁地看着无数魔气，夹杂着穷奇万年积攒的恶意，沿着剑刃侵入了他的身体。

仙鹤赠与的三根翎羽次第粉碎，阻挡了大部分的魔气。尽管如此，沐清弦还是难以忍受，体内的寒毒瞬间引发，和涌入体内的魔气纠缠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