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才一松开,这人又立马叫唤,那双小手慌忙又快快挡上。
沉稳的声音又传了进来“爷,您吩咐”
辛夷怕他当真让自己回宫去,皱着一双眉头嗔怒“当日是您亲口让我随君侧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低沉不太清晰的声音从她掌心发出“不是你说要回去的吗”一双好看的眸睨着她。
“我哪里有说过这样子的话”
她又劝着“再说了,您让京墨送我回去,您身边没人保护,这是万万不可的”
“我没说让京墨护送,让千德礼带一批人马送你回去便可”
见他说得如此认真,态度焉了下来“我听话便是了,不与您争嘴”
外头的京墨迟迟不见主子的声音,又问了一句“爷?”
长陌心中想笑,面上却端着“你先松开”
她有些迟疑,先应付了外头京墨一声“无事,你权当听不到”
而后又不放心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那您不能叫京墨”
他点点头。
一双怀疑的水眸望着他,她迟缓地松开一双手。
瞧她这般小心翼翼怀疑的模样,他心中喜爱又欢愉,逗弄了一遍又一遍“京……”
“哎呀~”才刚放下的小手瞬间又掩了上去,伴随的是女子薄怒又无奈的声音。
“爷~”她几欲要跺脚了。
笑睨着眼前的女子,坚硬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鼻间不时钻进若有似无的女子馨香,他动了动唇,轻轻在她小巧的掌心落下一吻。
辛夷一惊,慌忙撤回了手,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只觉脸上如同掌心一般,刹那间一股滚烫的感觉便席卷而来!
外头的京墨丈二摸不着头脑。
感觉自己被逗了!
交缠着两只小手,她一下子端端正正地坐好,害羞得不敢去望他,只笃定又无赖地道“总之爷去哪我去哪,您唤来京墨也是无用的”
这话,如同涓涓流水钻进了长陌的耳膜。
他微微低下了头,掩住了嘴边难以抑制的笑意。
队伍一行在第三日到了抚廊,抚廊郡县与河监提督早早在城门恭迎。
马车一到,千德礼京墨率先下马,左右候在马车两侧,恭迎主子下马。
城门内外人头攒动,来往的百姓川流不息,一众官员不敢声张。
马车内,长陌与身旁女子道“你在车上等我,稍后我便回来”
辛夷轻轻点头“好”
他下了马,发上一支金丝嵌梨花木簪束起半部长发,余下墨发披肩倾下,玄色长袍加身,衣襟刺生火麒麟,玄色腰带明黄黼黻,系通透琉璃黑玛瑙玉佩!
他双目朗星,他面如冠玉,挺拔倨傲的身影匍一现身,目光所及之处,一众人相形见绌。
一干刻意着了便服的官员纷纷上前来,拱手作揖“恭迎主子”
低沉而有威严的声音在这人声嘈杂的城门外徐徐响起,敲进了众人的心脏“各位不必多礼”
抚廊郡县乃而立之年,身形微壮,如今得见天颜,心中激动万分,他竭力地保持着面上的镇定,毕恭毕敬地道“鄙人与沈兄已为主子在府中设下宴席,为主子接风洗尘”
长陌只问“水坝修葺一项进行得如何”
河监提督沈大人恭敬回“基本已重建完成”
“先带我去水坝”
郡县陈大人闻言,忧声相劝“主子,您舟车劳顿,还是先到鄙人府中用膳休息一日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