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默真觉得好笑,又没有办法,便继续解题。
张童羽在宁默真的敲打加勉励下,恢复了前几天的干劲,老老实实地上了一个自习。
当天晚上,宁默真和沈蓝照例一前一后出了校园。按照昨晚的约定,他们今晚该背诵《出师表》和《岳阳楼记》。
可是在诵了几句后,沈蓝便停了下来,他用脚踩着地,侧眸看向宁默真,月色下他的神情郑重而疑虑,“你不开心?”
“没。”宁默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地敏感,她不过是在背诵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今天与张童羽的聊天,走了下神而已。
沈蓝凝着她,看了许久,才微微一笑,重新蹬骑起来。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与诸侯……”
‘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
《出师表》背完,《岳阳楼记》背完,离宁家还有一小段的距离。宁默真在接连清越的诵书声中一颗悬浮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还要再背哪一篇?”她微笑着扭头问他。
两个人此刻几乎是肩并着肩的,因了这些日子的磨合,他们能够做到并驾齐驱。
她看清了他灯火下眼睫映在脸庞上的阴影,长长密密的,显得一双眼眸愈发地深邃,若是微微地一眨,抖落所有的清冷,蝴蝶舞向天空,星辰坠入大海,她的心也会随之微微窒息。
沈蓝却不应,而是翻身下了车,一只手推着车把,另一只手插在裤兜——他的个子太高,两只手便会有一些不舒服。
这样的姿势,颀秀挺拔,默然独立,是养眼的风景。
“走一走吧。”他道。
宁默真听从他的话,也下车。
他走在她的左侧,靠近马路中心的那边,如同车子骑起来时。
走了几步之后,他低低开了口,“后天便是月末摸底考了。”
“是。”宁默真应,她故作轻松地玩笑了句,“你一定又是第一。”
沈蓝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