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人真好啊，可以每天都穿这么漂亮的衣服，早早就嫁人。”宁馨望着镜中的自己，一脸神往，“真想去古代，呜呜呜，为什么我不能像项少龙一样穿越？！”

宁默真很有些不同的意见，古代女人有什么好的，不能上学，不能科考，不能工作，一辈子都被圈禁在家里，围绕着一个男人转，而且很可能是和好几个女人一起围着同一个男人转。想想就可怕。

但话在嘴里转了几圈，没吐槽出来。

宁馨美美地转了一圈，扭着腰又去扒拉出来一双高达十厘米的高跟鞋，也是冯美倩不要了的。

正往脚上套，门被人推开。

“小馨，你张阿姨刚烤出来的蛋糕要不要尝一尝……”冯美倩话没说完便呆住，似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

宁默真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想要脱旗袍。宁馨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撒娇道：“妈，给我也买一双这样的鞋吧，我想穿。”

冯美倩赶紧将房门关上，加了一道锁，看看宁默真又看看宁馨，噗嗤一声笑出来。

“人小鬼大。”

“你想要高跟鞋？”

宁馨点点头。

“行啊，周末妈带你去买一双，不过呢，前提是你要乖，听话，而且千万别在你爸面前穿。”

“没问题。”宁馨迈着曼袅的步伐，学着电影里女孩子的模样，走到冯美倩的面前，圈住她的脖子，“妈，我就知道你最好。”

冯美倩眼圈一红，前几周的阴霾终于过去，女儿不再推开她了。

她怜爱地抚摩着宁馨的发髻，又是一阵好笑，“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化妆术，还真像模像样呢。”

宁默真悄然开门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脱下旗袍叠得平整，放在床上。

对着旗袍发了半天的呆，她找出了记电话号码的小册子。

妈妈的号码，她亲手写下的，规规整整，白纸黑字，熟悉得可以倒背如流。

宁默真拿起笔，在号码下面，一笔一划，每一个数字，缓慢地重摹。

一行。

两行。

三行。

力透纸背。似要刻进心里。已经刻进心里。

当写到第十行时，宁默真放下了笔，下了最后的决定，去摸桌上的电话。

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摁下去。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慢音。

不多时，电话被接起。

“喂呀。”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道。

宁默真声音有点沙哑，“喂。”

“喂呀。”童音又道。

“哎哎，给妈妈，来，橦橦乖，妈妈接。”有温婉女子的声音模糊地响起，“喂谁呀？”

宁默真的眼泪哗地出来。

没等她回话，对面传来大人孩子抢夺话筒的声音，孩童咿咿呀呀的哭闹和女子的诱哄，不绝于耳。

宁默真一边握着话筒，一边泪流满面地等。

也不知怎地，就有那么多的委屈，堵在心口，堵着咽喉，顺着眼泪倾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