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还飘着些许茶香,窗外遥遥望去还能看到雪原上那个范围十里之远的雪坑。
铁马当心低头细细思考了一段时间,还是不明白屠二在那座小院里说的这句话究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屠二为了躲避徐三的灵湖之感从而藏在积雪和泥土之下。
在没有见到屠二之前,他和徐三本就在心中作出了这个论断。
铁马当心视线扫过徐三和老城主付落,发现他们二人也是紧皱眉头,应当是在思考陈曳那句话的意思。
“其实屠二说的和我心中想的相差无几。”
铁马当心放下手中的茶杯之后说道。
“当时的我也是如此。”陈曳开口说道。
“不过后来在城楼上的时候,于蔚然对我说过一句话。”
“先有一点,方有一线,最后才有一圆。”
“这句话突然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和一件事。”
“你们还记得王叔吗?那个送煤人。”
铁马当心轻轻点头,说道:“记得,死在了屠二手上。”
“那王叔为什么会死在屠二手上?”陈曳反问。
徐三不太明白陈曳反问的意思,但还是开口说道:“之前你说过,应该是因为煤。他发现死去的田切有许久都不曾买过煤,上门询问的时候死在了屠二的手上。”
“所以这样还不够奇怪吗?”
陈曳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捡到的那只蟋蟀说明当时应该有修行人藏在田切院中的地下,而王叔死去的时间则说明田切应该也死去很久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徐三大哥来拒北城的时间。”
“他恰恰也是在那天才来到拒北城的。”
“那么那个修行人为什么要藏在地下?”
“是为了躲避灵湖之感吗?不,人都没来又有什么好忌讳的。”
“之前的论断不过是我们先入为主的观点而已,屠二也正好顺水推舟了一下。”
“事实上,他应该有别的目的。”
房间之中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直到桌上的茶开始沸腾之后,徐三、铁马当心和老城主付落方才回过神来。
“你的意思是......还有第二个修行人?”
铁马当心的神色十分凝重,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
那第二个修行人现在在哪?
他是谁?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又做了一些什么?
“可是大雪原上那道黑潮袭来的时候,临天阵的生门并没有被破。”
徐三迟疑了片刻之后说道。
“如果不是为了生门而来呢?”
说话的是铁马当心,他低敛着双眸,语气也很凝重。
之前陈曳问的那几个问题,以及现在所提及的这件事,这些结合起来令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一个有些匪夷所思的猜测。
“他是在找临天阵的阵基。”
老城主付落深叹了一口气说道,脸上的皱纹更加皱了起来。
“这不可能!除了城主府的那道门之外,其他地方都有寒墙阻挡。”
“而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受住那寒气从而穿过寒墙。”
徐三摇了摇头,显然还是不相信他们这个有些匪夷所思的猜测。
老城主付落沉默了一会儿,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守那道门已经有了许多年,那寒墙上散发出来的些许寒气确实至今都令我神魂为之颤栗。”
“我也相信这个世上如果真的有能够穿过那道寒墙的修行人,也必定是那个人。”
“只是这么多年来,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