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荣轻笑道:“娘,左来右去,也不过是外甥跟舅舅的那点小事,何必闹得这么兴师动众。若叫那些文官知道,恐怕又要生事了。”
张太后心情越发愉快,于是碎碎念了几句“当时那个李东阳就很愿意和你舅舅过不去”。
朱秀荣笑道:“是啊,是啊,先帝在的时候,那是那两个不懂事。如今不过是当舅舅的糊涂,若是此刻禁足那两个糊涂的人,小弟将来认祖归宗,难免要让人说他:‘真是个不大度的宗室。’”
张太后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苛待自己的亲舅舅对你们也不好。”
朱厚照奇道:“为何是宗室?”
夏皇后稍稍有些不自然。
“与卿没关系,这是我自己作的,”朱厚照道,“太康,你一定要记住,并每天念三遍,老弟将来定是皇帝,他不当皇帝,让别人?”
说到这,朱厚照幸灾乐祸跟张太后道:“母亲,这番你可没法子再不认这个儿子了啊,若是他没有出现,不管旁人谁来当皇帝,总归保留你的太后尊号乃至我这个皇后的皇后尊号。但若你还有个亲儿子,人家可是定然要赶尽杀绝!”
张太后叹息道:“事已至此,我能怎么办呢?”
转眼又说道:“不过太康这次很懂事的。”
朱厚照呵呵一声,他明白朱秀荣的意思。
那两人,寿宁侯或许还会再观望,可建昌候一定会想办法再去报复。
到时候,建昌候下了黑手,太后还能再袒护着那个蠢材?!
遂传旨:“叫寿宁侯仔细在家待着,叫江彬带人禁足建昌侯,不得诏令,不得放行。”
张太后顿起疑心,这个安排不可谓有问题。
“太后,若是不严管,只怕建昌侯记不住这个教训,严厉一些,总比将来闹翻了要好。”夏皇后柔和地劝道。
朱秀荣也跟着说话,张太后迟疑了一下才说:“还是传哀家的话,叫江彬去看着那个混小子,可好?”
朱厚照笑吟吟答应。
然而,张永又通报:“皇爷,太后,皇后,公主殿下,朱小爷只怕要有麻烦。他医馆去了几个自陕南逃难过去的汉子,只怕是……奴婢不好说。而且,那几个汉子带着一个小妇人,那妇人只怕要早产,朱小爷似乎待他们很好,这可能会惹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