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中,十余人早已没有了江湖豪气,在锦衣卫的精心“照顾”下,仿佛一堆烂泥一样蜷缩在草堆里,不时有人痛苦的喊叫一声,可狱卒们毫不怜悯,话说,他们也不可能怜悯丢进去的人犯。
这时,十余个羽林卫军官来提人,有个狱卒大胆,开玩笑说道:“这位大人心善的很,不会连这些人都要放了吧?”
放走那些大臣,他们心里可不痛快的很。
何况这是谁的地盘?
这是江彬的地盘!
你一个毫无根基的小子凭什么站在大家的头?!
羽林卫几个人瞧了瞧他们,咧开嘴微微一笑。
那狱卒笑道:“啊,小人只是这么一说罢了。”
“无妨,清洗的时候,江彬的逆党,一个都跑不掉。”一个把总笑道。
牢狱中有人低声骂道:“直娘贼,又换了个什么鸟人,要作践爷爷?”
军官们也不生气,只吩咐打开牢门,叫狱卒将这些人提出来,用刀鞘拍着脸笑道:“贼杀才醒醒了,大人传你等过堂。”
“不必了,在这里审,问问他们还有没有要说的。”忽听身后有声音传来,众人回头一看,朱昭一手拿着一卷书,一手提着刀也来了。
那些半死不活的人贩抬起眼皮,朦胧瞧到高大的身影,竟不怕,纷纷嘲笑道:“又是个不知巴结了谁的狗官,诸侯吃香喝辣草菅人命也不管,咱们不过掐死几个人,赚几个辛苦钱便要杀要剐,狗官!”
朱昭靠着门奇道:“既如此,你等何不揭竿而起?”
……
那帮人都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狱卒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眼睛里都有一点笑容。
原来是个愣头青啊,那好办了。
却不想朱昭吩咐道:“把这些看守天牢的都带出去,好好洗刷洗刷,审问审问,慰劳慰劳。”
嗯?
“字面意思,教他们都见一见太阳,这些人,在黑暗的地牢里待的日子太久了,该醒醒了。”朱昭道。
后头冒出几十个人,进去拖着那群狱卒就往外走。
这一下,狱卒们才怕了,纷纷叫道:“大人这是何意?”
“拖出去,这里冤杀了多少人,叫他们一一说出来。”朱昭吩咐。
这……
“诏狱本是办理大案要案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江彬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打击政敌排斥异己的地方,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帮凶,哪一个没有附逆?叫他们说说该说的。”朱昭道,“问清楚了,叫他们签字画押,再投入诏狱叫他们也享受享受坐牢的待遇。”
把总们忙问道:“那这些人犯怎么处置?”
“查清楚有没有屈打成招的,证据确凿之人,审出来一个交给三司,监督他们立即拖出去斩首,不必那么麻烦,”朱昭道,“将首级悬挂城头,此外,再调一支队伍,他们的后台是谁我不想知道,只要有证据全部抓捕归案!”
那些人犯齐声大笑:“来,给爷爷一个痛快。”
“哦,差点儿忘了,”朱昭道,“打断一身骨头,硬骨头么,总得让他们全须全尾,在沙头之时能叫一声‘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人犯等仿佛被捏住脖子的鸭子,刹那间鸦雀无声。
他们可知道锦衣卫的手段,打断骨头并不比凌迟再杀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