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把各种熟客的特征一说。
这下坊里的议论声再也压不住了。
“你小舅子不是在当警察么?认不认识这个姓赵的胖子?”
“这民国的警察哪有不胖的,个个都特别能吃拿卡要。”
“其实下面跑腿那帮警役,还真不胖,只是他们算不算真警察还不好说。”
……
“姓赵的肥猪,那不是警察局长么!”
也不知道是谁偷偷喊了一嗓子,众人一起望过去。
那一片客人却没人继续说话,都闭着嘴望天。
这警察局长,可不好惹。
手下有人有枪。
随便找个由头把你抓进牢里,不死也脱层皮。
只看这夏大帅能不能压得住了。
“阿婆你不要害怕,咱们苍国是讲法律的,证人也是受保护的,你只要照实说就行。”
夏山微微一笑,更显得风度翩翩:
“昨晚那位姓赵的熟客有没有门?
为啥你之前没有提到呢?”
这话落在老婆子耳里,却是格外冷。
听这意思,似乎是说。
不做证人,就不受保护啊。
事到如今,也来不及后悔了。
谁叫她混河帮的儿子不成器,还干下了杀人的勾当呢。
现在人都落在了夏大帅的手,当然是只能给花蓉娘赔命。
只是听说家属当证人有立功表现,还能改判死缓。
所以不得不努力配合。
反正那个警察局长本来也是主谋之一,让他顶罪也不算冤枉。
“我年纪大了睡得早,所以记不清具体的时间。
昨晚那位姓赵的熟客先来,姓花的熟客后到,于是匆匆从后门走了。”
短暂思索之后,老婆子再次缓缓开口:
“所以我一直觉得犯人就是姓花的熟客。
现在想起来,昨夜里花蓉娘叫救命的时候,客人并没有出声,并不确定是谁。”
花腿三脸色有些尴尬,却也点头赞同:
“昨晚卖菜的菜帮和收夜香的粪帮谈判,请了我去吃酒。
半夜里才去花蓉娘家睡下。”
“很好,本大帅已经看穿了案情真相!”
夏山再次一指桌的水碗:
“花蓉娘,杀你的人,是不是从隔壁院子里翻墙进来的?
是则摇一下,不是则摇两下。”
看到水碗再次摇晃了一下。
香云坊里的客人们已经完全糊涂了。
“不是说姓赵的熟客么?怎么又是隔壁翻墙过来的?”
“这老婆子只是说客人没有出声而已,夏大帅到底看穿了啥啊?”
“等一下,不是说前半夜赵局长,后半夜花营长,怎么突然冒出个翻墙的人来?”
……
夏山微微抬手,示意安静,才开始总结案情:
“昨夜那位赵姓客人对小水莲意图不轨,威胁殴打花蓉娘。